沈珏垂眸看着白玉安被风吹起发丝扬在脸颊上,那一头长发倾泻在白衣上,在冰凉晨风中微微发颤。
昨夜半夜里白玉安咳了好几声,偏偏这样弱的身子又要这样赌气。
他那外强中干的讥讽嘲笑,又能伤他沈珏什么了,反而堵着气伤了自己身子。
暗色里的剑眉隆起,湛然眸光深深,沈珏沉默着重新替白玉安将领口带子系好,末了才看向白玉安道:“白大人这么认为就是。”
白玉安觉得自己自从遇见了沈珏,心里就没宁静过。
她气恼不宁静,对方却面容淡淡。
她就像是跳梁小丑,而他沈珏不动声色,隔岸观火。
是了。
她白玉安气什么。
她不过是不想再与沈珏有任何瓜葛。
不想收受他的任何东西。
他以为她是贪图那些富贵权力的人么。
这么一两分的施舍,比起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但白玉安现在不想计较。
不过一件狐裘而已,再恶心也只能先穿着。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沈珏的双手还放在自己的肩上,白玉安默默,眼神变的如往日那般静淡,也不再纠结身上的狐裘,更不再纠结沈珏所说的话。
眼神垂下,白玉安不再理会沈珏,转了身便走。
手上的温度离开,沈珏淡淡收回手,负手看着白玉安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