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罗桑小声地叫她,十分又耐心,一下又一下地叫着。

    坚持又执拗的样子,反而让梅久不好意思起来。

    当过下人,总是能体会到下人的不易。

    这便大概是自己淋过雨,也不想撕碎旁人的伞吧。

    梅久无奈睁眼,罗桑将药端过来。

    她手上拿着勺子,显然打算一勺一勺喂。

    梅久心道:我得个妈呀,这不是把痛苦延长么。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抬手接过碗,仰头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喝完,将空碗递给罗桑,刚张开嘴,嘴里一甜。

    “松子糖。”罗桑微微一笑,“苦的时候,吃一点点糖,就觉得不会那么苦了。”

    苦中作乐么?

    梅久点头,罗桑已经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嘴。

    罗桑不比方嬷嬷,手脚很轻,之前方嬷嬷看她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带一丝嫌弃,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所以擦鼻子也好,擦身上也好,手很重。

    梅久不由得对罗桑有好感,她抬手握住了罗桑的手,“我叫沈梅久。我也是个丫鬟,不是什么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