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出来的人,偏偏是“保姆心”泛滥的段剑。
东锦方才那一下勾起他陈年许多美好的回忆,段剑像着了魔一样跟在后面,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早就忘在脑后了。
一主一仆,一小一大,就这么晃悠着……晃悠着……就晃到了前院戏楼边上。
然后……幸运的,撞上了奇怪的东西。
说东西,不太准确。
准确的说,是一个看起来不太像人的……人。
天色朦胧,日头虽已西落,余晖却并未散尽,千桃斋的灯笼还未掌起,露天的戏楼边,有大半都是空着的。
戏楼建在水中央,半身入水,半身靠山,沿着湖边外侧,摆着数盆娇艳盛开的牡丹国色,彩纱缥缈,随微风轻舞。
戏台上,锣鼓唢呐已样样俱全,戏班的人想必在后台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戏台下,斋里的下人伙计,摆凳的摆登,装杯的装杯,来来往往,添茶倒水,热情洋溢的招待前来消遣的宾客。
傍晚时分,风不大,十分凉爽。
东锦被段剑抱在舒适的太师椅上,因为桌面有点高,又喊来伙计多取了几个靠垫加高,身后垫好后,东锦微微往后依靠,视线刚刚好。
偶尔,有新来的客人,无意中瞧见这边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等着看戏,甚是觉得有趣。
本来想逗趣两句,待瞥见站在后面的段剑,生生都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呦,不能惹,出门带着护卫,看样子不定是哪家的小公子。
坐在椅子上的东锦,明亮的眼睛左看右看,忽然仰头对后边的段剑说道:“段叔,坐下一起看吧。”
“公子,不可。”不合规矩。
东锦眉头微微一皱,“坐下吧。”
这语气、这神态……段剑只觉眼前一阵欢呼,太像了!简直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