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深修长的手指扣着青色茶盏,闻言淡笑,“晚辈说了,也不是非要贺家股份不可,贺董可以不给。”
贺还山见他这装腔作势的姿态,哼了一声,“利用舆论把贺氏集团推上风口浪尖,我看你可不是不想要的样子。”
郁寒深放下茶盏,动作从容:“是想要,但不是非要。”
“你……”贺还山再次气结。
他自问混迹生意场几十年,也练就一身收敛情绪的本事,可是在郁寒深面前,他却一再被郁寒深三言两语激得沉不住气。
二舅妈被拉过来当和事佬,虽然那天在医院被贺夫人的口无遮拦气得不想再管,可是涉及贺家,身为贺家人,做不到真的袖手旁观。
见贺还山气得不行,她想说点什么来缓和紧张的气氛,但没等她出声,那边郁寒深接了通电话。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只见他一改方才的淡定从容,起身大步往包厢的门口走,一向波澜不惊的眼中也流露出焦急。
二舅妈见素来稳重的郁寒深竟然失了分寸,想到那位被郁寒深宝贝得紧的外甥媳妇,又想到这位外甥媳妇正怀着孕,心头一紧,忙起身跟上。
曲博安和两个助理也跟上。
桐城是个小县城,医疗条件和医疗水平都十分有限,不过情况紧急,来不及去市里,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青年把司桐送去口碑最好的老县医院。
医生一番检查,做出诊断:撞击导致胎盘早剥。
司桐躺在手术台上,怔忪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只觉得冷,冷得浑身发抖。
昨晚还想,郁寒深对她这么好,她也没什么好回报的,给他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就当是报答。
今天这一摔,把最后可以报答他的东西带走了。
手术室外,郁知珩手里拎着那件染了血的大衣,来桐城的满腔热意和期待,此时统统化成愧疚。
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司桐,可是司桐却两次因他而受到伤害。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快速逼近,郁知珩回头,还没看清来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