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羽一般的长睫微微一颤，他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满脸通红，杏眸瞪圆的她，眼角还挂着零星的泪花，看起来可怜极了。
殷红一片的樱桃小嘴，泛着如醇香美酒一般晶莹的光泽。
他看着，眸色便愈发地幽深了，思绪便被她牵引，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略重了一些。
孟扶歌的气息也十分急促，倏然间对上宇文戟黝黑的眸，她纵是再如何克制矜持，也忍不住心动，轻咬下唇，眯眼看他，半怒半嗔道：“宇文戟，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不走了，今天晚上……咱们大战~个三百回合！”
听着她这般放肆的话，宇文戟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眉头一皱，竟然差一点破功。
这又是哪里学来的胡话……
这么一来，之前的那些氛围也没了，他哪还能有什么兴致，眸色淡了些，终于松开她，却还不忘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想给孤生孩子？”
“想。”
孟扶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一脸甜蜜的笑道，“想给你生个儿子，若不是儿子，便再生一个……”
她这般说，自然不是因为喜欢儿子，而是因为上一世，他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她想让他也能够回来。
笑容之下，是埋藏于内心深处的蚀骨疼痛，是永生永世都抹不去的伤痕。
宇文戟看着她笑，也跟着弯了一下嘴角，揉了揉她的头发，道：“那就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笑意并未达眼底，他的眼底尽是一片复杂之色。
显然二人此时，各自都藏着一些秘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对方眼中的异常。
她还在笑，靠在她的手臂上，黑眸亮晶晶地看着他，“怎么，哥哥这是嫌我太瘦？”
“哥哥？”宇文戟奇怪地蹙眉。
之前便想问她，这是何来的称呼，她竟唤得如此熟稔……总让她觉得奇怪，就像是在透过他，唤另一个人。
“不能这般唤你么？那……夫君？阿戟？还是……相公呀……”
她嬉笑着凑近他，黑亮的眼睛明亮璀璨，如盛满了一汪星河，她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笑得那样纯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