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升了起来,花南薇有礼道:“劳烦妹妹你大老远从扬州来一趟。膝盖上旧疾可是作痛了?前几年闹刺客,爷只顾着来救我,却把妹妹疏忽了,叫那刺客往妹妹双腿斩了一剑,险些...”

    说着,不忍往下继续说。

    苏民安哪里不知她打算说什么,险些齐双膝斩断,血淋淋的。

    苏民安明显感觉到花南薇的敌意,这位胜利者,在宣示着她女主人的地位,她双膝的旧疾,提来是嘲笑她曾经的被放弃罢了,“旧疾已经不痛了,爷方才待我和善,并未刁难。”

    如今吃醋难受的并不是苏民安。过去的那些过往,已经不能再伤害到她了。

    她是来救夫、儿的,不是来争风吃醋的。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倒使花南薇抿了唇,王爷素来寡淡,忙于政务不耽于男女之事,如何将苏民安的颈项折磨成这样青一块紫一块,未免太不冷静了。

    想来不过是中毒罢了,毒清了以后,爷哪里还记得贪财自私的苏民安是谁。当时的刺客,倒该毁了这张漂亮的小脸,免得她再度诱惑伤害王爷,插足旁人感情。

    贤妃娘娘待关系亲好的昔日姊妹寒暄罢,把苏民安的手拉住,切入正题,“孩子,药可让末儿吃下了?”

    “吃下了。”苏民安说。

    “好,太好了。如今末儿的毒需得速速的解去,姑苏大旱饿死多少人,朝中诸事都不能掉以轻心。”贤妃拍了拍苏民安的手,颇有些自责,“按说,你在冷宫服侍我十年,咱娘儿俩情同母女,本宫不该押你的丈夫儿子要挟你。只是不如此,你恐怕不会来见末儿的。你怪不怪本宫在末儿把你送人时,没劝上一句...”

    主要是民安这孩子心术不正,只是一届宫女,却妄图爬上枝头,无所不用其极,不像花南薇,是镇国将军的嫡长女,母族有兵有势,且人品端正,对末儿多有裨益。

    但民安到底有苦劳,想起苏民安那十年对他母子的付出,而今自己关押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人,这二人是这孩子拥有的一切了,且这孩子过去几年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贤妃心中很有些于心不忍,但感情归感情,末儿需得早些用药解毒,要不得妇人之仁。

    这民安,也曾是末儿的人,没少从末儿身上捞好处。来帮帮忙,也应该的。

    “贤妃娘娘,过去的事情都不用提了。我今日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三个月,我也会假装仍是王爷是妾,陪在王爷身边。请您也履行承诺,不要伤害我丈夫和我儿子。”

    苏民安想,贤妃娘娘还是那样,觉得她的付出都是应该的,是理所应当的,可她并不欠贤妃和摄政王爷什么,也没图过什么,只可惜没人相信她罢了。

    贤妃道:“行,那么你这三个月就安守本分留在府里,末儿记忆恢复前,时不时也会去你那里一下,恢复记忆后,你叫他留你,他也不留的。妾不就是个消遣的。你也是图他的钱。”

    贤妃想民安这种又跟过别的男人的女子,她是不愿意让末儿留在身边的,不干净了。以前因着冷宫十年民安的苦劳还能作个妾,现在作妾也使不得。末儿恢复记忆后,也自不会善待她,打发了去就是。

    苏民安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