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鹤言再回来时已经是天蒙亮的时候,双颊发红,头发凌乱,手中拎着一个酒瓶,若不是当时李芳菲蹲在房屋门口生生等了一夜,她真的难以想象,回来的竟是那个不染世俗的师父。
看到李芳菲的那一刻,晁鹤言也有些慌了,见人站起身,他有些尴尬的问道;“怎么还没去房间睡呢?”
李芳菲没说话,只是在向人走去,可也很明显,对方在故意躲着自己,他绕开李芳菲,说道:“马上天亮了,明天还要一早晨练,早些去睡吧。”似是不想让李芳菲看到如今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他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的躲避。
“师父。”未等人真的进去,李芳菲喊了一声:“徒儿陪你喝两杯吧。”
晁鹤言当即愣在原地,他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李芳菲,后来这师徒二人便喝上了。
“师父。”两杯入肠,当时的气氛多少也已经变的自然,这是李芳菲才开口道:“去寻她吧,你的女儿。”
“.”他自然想,可怎么寻?举杯一口饮尽,“这么快就喝多了?”
“不是。”李芳菲一直低垂的脑袋微微侧向了晁鹤言,她问道:“你可有想过,或许此刻你的女儿也在将想见你一面,视为终身心愿?”
“即使.这么多年你有愧疚,可不会有一个孩子会不好奇自己的生父是何容颜的。”她稍稍顿了一下继续道:“就当.亏欠了那孩子这么多年,给她唯一的补偿了吧。”
一番话,晁鹤言竟有些热泪盈眶。
见人要开口,李芳菲往晁鹤言所在的方向挪了挪,带着几分的醉言,看着人拱了人两下肩膀道:“还有啊,你知道吗?有条令规定,即使父母没有未尽到赡养义务,但子女还是有为父母养老的义务的。”
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世间众人就算那小儿郎都知道的道理。”
瞧着李芳菲说的大义凛然的样子,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正欲开口,却又被李芳兰打断道:“况且,我们也不是找你女儿谈赡养问题的,只要徒儿在世的一日,便定能让您余生体面,去见一面吧”
后来晁鹤言说了一些什么,李芳菲一句都没听清,她只记得那晚晁鹤言似乎一直是一副红着眼睛的样子。
第二日快到晌午,李芳菲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她犹豫了许久,却好像依旧没有办法能想起昨日的事情。所以后来到底怎么了?
正当李芳菲毫无办法的瞅着屋外那树时,她只觉得心中越发的烦躁。食指中指抵在脑门,她平下心气,正要下床时。
脑海中却多了晁鹤言流泪的模样,他还道了一句:“好。”
一下李芳菲傻眼了,咽下一口气,她重新将食指中指扣在眉心,稍稍平心,昨晚的事情似乎瞬间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