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放松,到底没能说出什么重话:“你来干什么?”

    程笙笑笑,眼中露出委屈:“难不成昨夜陛下走了,臣妾今日还不能来追了?”

    陈公公听得老脸一红,默默退下了,迅速遣散宫内所有人,临走之前还贴心地给二人带上了宣示殿的门。

    程笙头上的银簪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没了光也柔亮柔亮的。待她走近,沈羿不自觉目光往下移,只瞧见一捧凝脂般的颜色,藏在如海的衣裙之下。

    坐在高位之上看得格外分明,他别开眼。又答:“朕忙得很,你没事赶紧走。”

    程笙被沈羿的话一刺,脸蹭地涨红,眼睛也凝起水色,半晌,嚅嗫道:“陛下…可是怪臣妾从前与温子斐的婚约?”

    她靠的近,上来就抓住沈羿的手,泪眼朦胧:“可是,当时私塾先生为我与温子斐定下的婚约,臣妾一介寄人篱下的孤女,怎么好拒绝?!”

    沈羿知道她在说谎,她在哄骗他,可是被那双泪意盈盈饱含委屈的一双眼一看,自己那股气却无论如何都升不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任由着她抓他,问:“那你穿蓝色做什么?”

    程笙此时此刻是真的觉得他的脑中莫非有什么病症不成。自己穿蓝色和她方才说的事情,有半分干系吗?!

    “臣妾…穿蓝色,不好看吗?”

    皇帝从奏章抬头看她,目光落在某处,锁骨精巧,颈脖纤细。他没看下去,目光很快移开,回答得很实诚:“好看。”

    程笙笑,上前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臣妾就知道!”

    天气不冷,沈羿没让人燃香,程笙今日身上熏的香格外好闻,离得极近。

    他红了脸:“你,做什么?”

    程笙脸上露出天真的笑,顺势又往皇帝身上靠,整个人缩进他怀里。宣示殿内静的落针可闻,她好像听到他的心跳声。

    于是她又笑,眼底媚意横生,揽上他的颈脖,在耳边轻轻说道:“当然是,做之前未完成的事情啦。”

    “在…这里?”她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他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防止她掉下去。

    程笙在他胸口的衣裳埋了一会,平复自己的心境,闷闷地说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