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本来在旁看热闹的扬州府、杭州府百姓们顿时将矛头对准了应天府百姓。
    “你他娘的说的什么屁话?”
    “放你娘的狗臭屁,就你们应天府破城,还跟我扬州比?”
    两府百姓纷纷喝骂起来。
    “就是就是,口气狂的没边,看不出风头么?今年你们吴知府请得谁来助拳?我杭州府姚知府请得动名士来助阵,说出来名字吓死你们。你们请得动谁?还不肯认输?今晚就虐的你们满地找牙,等着看咱们在你们应天夺了花魁庆祝吧。不瞒你说,我们烟花爆竹都买好了,今晚就在你们应天大街上敲锣打鼓放烟花,气死你们。”
    一名杭州府的看客们言语刻薄刁钻,说话又快又急又阴损。但凡是能从杭州和扬州来看花魁大赛的都是些富裕人家,这些人也都是不愁吃穿的上层市民,从文化层次说话的水准上都高出周围这些普通底层百姓额
    为主的应天百姓,故而论口上辩驳,应天百姓们虽多,却又如何是对手。
    然而,他们忘了,这是在别人的地头上。而且对方人多势众,口才不佳但是他们可以动手。他们可不管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训诫。这番羞辱挖苦的话说出口,顿时像在茅坑里丢了一块大石头,几名应天府百姓终于忍不住窜了起来。
    “娘咧,跑到咱应天府来撒野,还看不起咱们,哥几个揍他。”
    几名百姓冲上前去对着那名摇着折扇满脸讥讽的外地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对方也是成群结队而来,岂肯示弱。一群人立刻开始还击。应天府百姓见对方还手,当即蜂蛹而上。顿时河畔广场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妇人尖叫孩童啼哭,拳脚飞舞,血花飞溅,惨叫两天。口舌之争终于酿成了一场大混战。
    周围远处的百姓们纷纷站起身来,探头朝着这边看。遍地的百姓就像企鹅群一般,伸长着脖子看着混乱的地方。妇人们伸手拽着自家男人的衣袖,生恐他们参与这场混战。
    这种混战来的虽快虽猛烈,但很快便被扼杀。群殴发生后不到盏茶时间,负责治安的应天府衙役便飞奔赶到。片刀没头没脑的甩下去,打的群殴的众百姓抱头鼠窜。一顿拳打脚踢片刀抽打之后,数十名头破血流青一块紫一块的百姓被捆绑着押离现场。
    这个小小的插曲随着数十名百姓被押走之后而平息。府衙负责的维持治安的几名官员迅速采取了对策,将扬州府和杭州府来的人分开,单独划出了一块地方供扬州府和杭州府的看客呆在一起,并派出部分衙役在交界处就地巡逻,避免再发生群殴事件。
    而百姓们的注意力也逐渐转移到了河面之上。因为在河面上那座巨大的平台之上,数百名身穿蓝色衣衫、手握片刀的衙役飞奔而入,在平台周围组成了警戒守卫的人墙。
    这说明有重要人物要抵达了,那便也意味着花魁大赛即将拉开序幕。
    只是看着那些身穿印有“洛北建业”字样的蓝色衣衫的衙役,众应天百姓嘴角同时一阵抽搐。不用想这又是顾县男的杰作。不得不佩服顾县男的歪才!
    还好的花魁大赛,变成了‘广告宣传大赛’
    夕阳落下了它最后的一抹余晖,碧蓝高远的天空也变得深邃而黑暗起来。
    东方,一抹半月也冒出了头,月光那丝丝缕缕的银色光芒洒落,秦淮河的微波上也反射出银色的波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