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诚嘴角抽动,仿佛想硬扯出一个笑容,终究是徒劳。
【我有话……对你说……】
陆一凡看陆以诚这阵势几乎是要说临终遗言,他不想听。
他靠近陆以诚的耳边,低声安抚:“爸,先做手术。”
陆以诚不理陆一凡的话,他坚持要说,他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别,别告诉……妈妈,不要让……她……担心我……答应…我……”
说完这句话后,一直等待陆一凡肯定的答复后,陆以诚仿佛才卸下了自己的全身压力,他不再说话。
他闭上了双眼。
手术室的“operating”的灯亮起,陆一凡第一次觉得黄色的灯刺眼得那么厉害。他的内心,已经无法保持被陆以诚训练出来一贯的冷静,他也理解了管家刘叔那语无伦次的惊慌。
如今,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的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做出隐晦的祈祷姿势。
他心里烦躁不安,不知道该祈祷些什么。
他的至亲,如今在手术室里生死攸关,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都这个时候了,父亲还要等着他,要对他交代完
“不能告诉妈妈”“不能让她担心”才肯进手术室。
简直是疯了!
在手术室外慌张踱步的,还有一个人。
陆以诚的相好——冷心心,七冷的妈妈。
冷心心十分不安,她来回踱步,不断地重复抬头看手术状态灯、低头沉思、又看灯的状态。
发现陆一凡在看她,她恢复了冷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