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榕见罗溪不为所动,且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心里感受好一些,但依然紧紧地攥着罗溪的手。罗溪感受着掌中光滑无比的纤纤柔夷,心中激荡,大是欢喜,暗道:“来这里真是来对了!”
瞧见罗溪脸上眉飞色舞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秦语榕脸颊暮地红了起来,心中羞恼,将手猛地一扯,挣脱了罗溪的手掌,往前自顾走了几步,罗溪紧赶了过去,挨在她的身边。
“喵呜!”
突然一只野猫叫唤了一声,从秦语榕二人身前的草丛里窜了过去,惊得秦语榕花容失色“啊”了一声,一下扑进了罗溪怀里,罗溪正想趁机沾点便宜,蓦然察觉此处阴气更重,是前面阴气的几倍!他转头看向左边一处大门紧闭的大宅院,门前杂草半人多高,宅院围墙高耸,但墙面已经斑驳脱落,似是曾经历过大火。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天色暗淡下来,虽为初秋,此地寒气颇深,秦语榕觉得骨子里都是寒意。
“语榕,此宅院有古怪,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罗溪早已改口不再称呼她秦小姐或秦姑娘。
“我……怕。”秦语榕往常的强势与野蛮荡然不存,心就像是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地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完是一介女子流露出的纤弱与惶恐,。
此刻罗溪的男子气概表露无遗,不再打趣她,正色地说道:“语榕,有我呢,没什么怕的,我修炼的功法缘故,此处阴气对我颇有助益,但阴气来得蹊跷,我需查探清楚。别忘了,你乃天人修士,何惧区区鬼物!”
罗溪的话就像是定心丸,秦语榕也意识到自己没必要的孱弱,十几年的修炼,自己有玄门神功护体,一般鬼物不能近身,何惧之有!
秦语榕点点头,道:“你小心点,有事唤我。”罗溪笑了笑,转身朝那座大宅院走去。推开封存已久的木门,门框上满是蜘蛛网,一个破落的院子,院子中的三五个大树被大火焚烧过,只剩碳化的主杆,杂草长得人头高,一条石阶路淹没在草丛中,通往前方坍塌的半栋楼阁。
此时天色完暗了下来,月亮爬上东山头,天空星光点点,除了虫豸发出的唧唧叫声之外,倒是颇为平静。
罗溪沿着石阶路来到楼阁前,推开烧得只剩下一半的大门,借着月光可见门内是一个宽敞的大厅,一见便知是大富人家,地上是碎裂的瓷花瓶,地面是光滑铮亮的大理石,只是蒙尘甚厚,到处是坍塌的木梁与砖瓦,厅堂上首两把紫檀木雕花大椅倒是保存得比较好,厅堂右侧是一块烧塌的八扇面屏风,只剩下骨架。
越往里走阴气越重,罗溪丝毫不觉得紧张,反而觉得很是兴奋,他的经历与生长环境下,使得罗溪心理素质极其坚定。罗溪运转灵宫,灵量流经身体奇经八脉,浑身力量感十足,他无声无息慢慢穿过大厅,后头有一道后门,门已经烧没了,只有石条门框,后门之外是一个内院,此时一股极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
罗溪走入内院,绕过几棵枯树,再越过一道园门,便到了一个后院,罗溪在一花坛处稍稍停下脚步,前方几丈远便是一间厢房,聆听了一会儿,似有人妇人啼哭,幽幽怨怨,如歌如泣,显得诡异之极,使人毛骨悚然。
但罗溪可不怕这个!他敛息屏气继续往厢房门口走去,悄悄走进厢房内,眼力所见发现前方一团雾气飘浮,雾气当中一个人形黑影一上一下沉沉浮浮,不知为何物。此地阴寒是外面的十数倍!以罗溪的体魄都打了一个寒颤,他运转灵宫,将这股阴气压制下来。罗溪悄悄站在那团雾气前,距离不过三尺远,歪着头打量着,离得近了才发现,雾气里果然是一个鬼物,说是鬼物,其实与人并没有太大区别,一张惨白色的脸,披头散发,一身红色绣袍,双脚虚空,双眼微闭,嘴巴一张一闭,似乎在呼吸吐纳。
那鬼物似乎感觉到什么,脑袋稍稍动了一下。
罗溪童心未泯,不但不怕,还想捉弄一下这头鬼物,他移动身子躲到了鬼物身后。
鬼物突然双眼一睁,眼睛中两团绿光闪烁,头颅四处张望,没发现身后有人,却又明明发觉有些不妥,究竟不妥在哪里,又说不上来。终于鬼物停止了修炼,双脚触地,雾气散去,飘飘忽忽到了门口想要查探一番,没看见任何不妥之处,于是鼻孔猛地吸了吸。
就在此时,身后晴天霹雳一般响起一身大喝:“呔!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