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打开到足以让护工逃出去的空隙后，柯晰明隔着门听见了他带着笑的飒爽声音。
“我等你好久了，柯医生。”
护工出来后，柯晰明没有立刻进去，季殊同简单检查了一下护工的伤势，皱眉问：“他怎么突然发疯了？”
“不知道啊，他突然就推门进来了，我正在给K311测血压，他就站在我旁边看着，等我结束转身就把我抡地上了——K311差点从床上翻下来，喏，他现在还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我也想躲，但没病床让我……”
护工捂着头回答季殊同的问题，除了额头的红痕外，他胳膊和后颈上也有明显的指痕状乌青。比起外面被揍得五花八门的护工们，这位收到的冲击特别大，神情都有些恍惚。
“这算工伤吧？咱们疗养院会给……”
季殊同看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算，给，你要是愿意继续挨揍说不定还能多给几次。”
“喂，王哥啊，哎，是我，季殊同，对对对，还是K312那边，伤检出来了之后我送过来，辛苦帮忙拟一下赔偿条款……这不是没办法嘛。”她瞥了眼还在和K312的病人对视的柯晰明，捂住手机偏头提醒道，“柯医生，他快走出来了！”
柯晰明觉得莫名其妙，还被催得有点烦，怎么他们都觉得自己进去就能解决这个暴力犯一样。
难不成还是走的献祭一换一的路子吗？
不得不说，季殊同虽然看着是个暴躁老姐，但真的很会察言观色，在意识到柯晰明的表情未变但心情不是那么愉快之后，她迅速闭上嘴，继续打自己的电话去了。
K312的病人还在里面盯着他，见他一直没动静还歪了歪头，眨眨眼，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暴戾恣睢的模样。
男人的宽肩撑起了病号服，露出来的小麦色肌肤让他看起来比这里的其他病人都更有生机，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有点像是某种野兽在餍足后大发慈悲般的惬意。
他用口型比划：柯医生——
得，还是得进去。
柯晰明进门后顺手拉上了门。
见他进来了，K312向后坐上了病床边上，他似乎是直接压倒了躲在被子里的人。一声闷哼之后，那个人往边上挪了挪，K312斜睨了拱起的被子，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在K312从事霸凌行径的时候，柯晰明看见他病号服胸前口袋的位置印着一个名字——郁野。
郁野接着扭头看回柯晰明，语气轻快地超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