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抽血抽得心惊胆颤，生怕病人一个不痛快又开始发疯。但血抽了三管，郁野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床上。
她偷偷看了眼柯晰明，这位主治医生正低着头看护士刚刚递给他的档案板，上面夹着化验单。心道，果然是因为柯医生在的缘故吧，以前K312在抽血的时候哪有这么配合。
不把人打到出血就不错了。
血抽完了，郁野又开始嚷嚷着要吃饭。
柯晰明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员工app通知的声音，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想吃什么让护士送。”
得到准许的病患心满意足地开始点单，柯晰明顺道听了个大概，感叹郁野有些惊人的食量之余点开app弹出来的通知。
通知说，让K区所有的主治医生及以上职级现在去三号会议室开会。
末尾还附着了一份名单，柯晰明在一串名字里找到自己，再点亮旁边【已收到】的图标。
护士带着器材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医患两人。柯晰明把手机放回兜里，朝他点点头：“书的话，过两天到了我让护士给你送来。”
“不用那么麻烦。”郁野按着手臂上的棉球，笑道，“就在你书架第三排从左往右数第八本。”
柯晰明最后看了他一眼，拿起档案板转身离开了。
***
三号会议室就在那栋与开放院区接轨的办公楼五楼，出了电梯后左拐的尽头。
因为在K312耽误了一会儿的缘故，柯晰明基本是踩着点到的，他推开会议室的门，进去的时候收获了一众目光。
房间很大，正中间横着一张长桌，嵌在墙上的大屏幕正在无声播放疗养院的宣传片。
院长似乎还没到，房间里有八九个医生，在推门的时候柯晰明还听到了零星交谈的声音，等他合上门的时候就彻底安静下来。
他环视一圈，随便找了个靠门的空位置坐下，落座后就有助理一类的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叠资料。
这资料他并不陌生，《关于特殊案例的周期观察记录报告》，就是之前季殊同给他的那一份。
又等了大概两分钟左右，院长还是没有来。时间在归整的时候大屏幕突然黑屏，一段声音传出：“还没调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