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太守陈轩康大刀金马坐在下堂的位置,语气伤感沉重。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坐在上首的那人,抱拳恭敬:“依臣下之见,陛下当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待时机成熟,再行起事!”
刘玄没有说话,手里抄着暖炉,静止不动的身影如同一尊雕塑,身上围着厚重保暖的狐皮大氅,雪白没有一丝杂sE的毛绒领子,衬得那肤sE更加冷白,脸上毫无血sE,大病初愈的身T孱弱易碎,唯有唇瓣殷红,增添了一丝鲜活妩媚的人气。
他看了大厅里气势煊赫,生气凛然的男人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慷慨陈词,反而是问起了救了他的那名nV子,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竟然也敢冒天大的风险,将他从荒草墓地里救下,将他带到陈轩康这里。
“……救我的那名nV子,你可有好好安置?”
刘玄虽然年岁尚幼,但从小作为储君培养,他与同龄人相b,早慧沉思许多,笃定沉静,不慌不乱,即使面对再大的危险,再激烈的情绪起伏,他也能很快就平静下来,思考对策,应对意外情况。
只是,他惊人的YAnsE,过于出挑夺目的容颜,看上去就像注定会早夭YAn丽的长相,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他的天生聪慧,玲珑心窍,天机纵横,滴水不漏。
如果顺利成长为下一代君主,再得良将忠臣,必为JiNg彩绝YAn,后世流芳的天纵明君!
只可惜,遭J人陷害,被父上厌弃不信,母Si族丧,失怙失恃,伶仃孤苦,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容身之所。
刘玄想起那个nV子,缠绵柔和的安睡小调,轻盈盈软绵绵的音sE,甜柔沁芳,渴求母X的本能让他不自觉想要投入她的怀抱,却在醒来的那一刻,想起发生在身上的惊涛骇浪,悲剧般的命运,裹挟着他,一点点沉入海底……他不愿。
不愿让她看见,这般难堪屈辱的自己。
伤口渗出血迹,连绵的疼痛如同一把生锈的锯子,发钝迟滞地锯磨着他疲惫孱弱的神经,摇摇yu坠的理智叫嚣着疯狂,破坏一切,毁灭一切。
腥甜的味道压在舌底,他发了疯一样叫喊,过于激烈的情绪奔涌在四肢百骸,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下去,深深地晕厥了过去。
“回陛下,暂时安置在东厢房。”
刘玄抿着唇角,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通报,说是民nV林卿竹求见。
不知道如何面对恩人的小太子,情绪不稳,一时不察竟将手里的暖炉翻落了下去,铜质的手炉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宣——”陈轩康皱了一下眉,觉得那名妇人实在有点不知好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封赏,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隐晦厌恶的眼神扫过门口,随即姿态恭敬地站在一旁,随候在太子身后。
“民nV林卿竹求见太子陛下,太守大人——”你低着头走进去,跪在地上叩首,态度恭顺,谨小慎微,不肯行差踏错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