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和已经抄完了诗,他也未换自己身上的衣裳,跟着晏昭昭一同出了群芳园,在侧门等候。
他身子不好,坐不得高头大马,陛下也早已差人备了轿辇,就在晏昭昭的旁边。
晏昭昭百无聊赖地撩开自己的轿帘,打量着南明和。
她仿佛很少见南明和着其他颜色的衣裳,常常一身素白,最多有些银纹,并不着其他颜色的衣冠,他身上的配饰也多为白玉白银,并不用金器。
他就那般静静地坐着,虽没有男儿打马游街般的英姿飒爽,脸上还有病容,却依然好看地令人出神。
晏昭昭想到这般美好的二哥哥上辈子竟是病故了,心里便觉得十分难受。
等府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晏昭昭寻思着替他找个大夫或是太医来看看,这身上的病总是要治好的。
南明和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便抿出一个温和的笑,专注地回视她。
晏昭昭看明白了他这个眼神,知道南明和是在问自己怎么了。
她便笑嘻嘻地探出头去,隔着软烟罗轻吐一句:“二哥哥真好看。”
“二哥哥,你是如何才能生得这般好看的?能不能教教昭昭,昭昭也想和二哥哥这般,令人见之难忘,魂牵梦萦。”
她的声音压低了也还是那般软糯可爱,南明和藏在袖下的手指轻轻一捻,总觉得有些不可说的念头在心里一浮。
就算是开玩笑,她的嗓音仍旧将梦魇里浮浮沉沉的荒唐梦境勾动,乍然在眼前浮现,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南明和自然知道晏昭昭说的不是真话,她方才眼神之中隐隐藏着忧虑,绝非想着这等事情。
小丫头终究还是要长大了,南明和的目光之中有些轻愁。
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最终只能紧紧地晏昭昭送他的那串翡翠天珠握在手里,缓缓地默念心经。
弘誓深如海,历劫不思议。
心经也压不下南明和满心之念,她这辈子兴许也不会知道,只消一眼,她便足够让自己见之难忘,魂牵梦萦。
晏昭昭见二哥哥懒怠理会她,显然是早已习惯了她这满嘴胡言乱语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