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竟是后背的冷汗都出了一身。
“娘亲的意思......”晏昭昭头一回这样战战兢兢地打量自己的娘亲。
“不拘别的,你只说说你的意思。”
琮阳公主不见得有气模样,她甚至还将晏昭昭今日出门打的两个小辫给解开了,复又亲自替她打辫子。
晏昭昭却远不如面上平静,若是晏芳华这等庸才蠢材,她端着倒也叫旁人看不出来,可面前乃是自己的娘亲,恐怕自己扯谎,登时便要被发现。
晏昭昭强忍着心里的心惊肉跳,藏了八分吐露两分,将娘亲问的兵法粗略讲了几句。
但即使是这般一点点,也足以让琮阳公主感到惊讶了。
昭昭从前也只是背书,并未仔细学过,她有此见解,实属意外。
公主倒确实已经察觉自己去梁北大营回来之后,女儿便不同往日了。
她撒娇的时候倒是比从前更腻歪些,做事情却清明妥当多了,竟像是一夕之间长大了似的。
不过这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儿,公主一眼就能看出来女儿并未被人掉包。
思前想后,倒只是觉得自己不在的时候女儿被欺负狠了,自己又未教她,便逼得她自己成长起来。
加之老梁家的女儿们都是这般自小早慧的,大约也是到了开智的时候,便聪明起来,倒没有别的怀疑。
如今听她有自己的见解,只觉得又后悔又心疼。
尤其是宫里头的那件事情,连南明和恐怕都不甚了解,她竟不知从哪里晓得了那位宋氏女的存在,往三房去找宋氏去了。
其实无论晏昭昭拿出什么理由来,以她的身份,她是很不必亲自去看宋氏的,所以她从前也从未去过——但这会她竟然巴巴地去了,必然是怀着目的去了。
更何况她已经问过了翡翠碧玺等人,姑娘自上次落水醒过来之后身上的气质便有些变化,虽说十分细微,旁人看不大出来,她亲娘老子与身边一直伺候的丫头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想到落水一事,公主心里便是一窒,这回还是救上来了,若是不曾救上来,她这心头肉岂不是就白白地丢了性命?
想了这样多,公主都不免觉得有些心头涩然,见女儿还一脸惴惴不安地看着她,她便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我儿,我是你娘亲,你怎么会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