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着永璋能入皇上的眼,再不济还有永瑢呢。只要他们二人有一个出人头地,往后的日子就是真的高枕无忧了。哼,娴贵妃……”
“娘娘您放心,三阿哥机敏聪慧,六阿哥又是皇后嫡子,皇上顾念情分,怎么都会好好眷顾两位阿哥的。”风澜仔细想了想,其实也未必,大阿哥就不用提了,四阿哥乃嘉妃所生,嘉妃是皇后身边的人,皇上未必就不会多疼一些。
还有五阿哥,那可是个天资聪颖的好孩子。再不济,八阿哥也落地。何况皇上盛年,早晚会再添几个小阿哥。到时候谁能更讨皇上喜欢可就真正难说了。
“本宫现在,只盼着三阿哥能快点回来。”苏婉蓉心里有些不踏实。“这孩子心思太重,总是叫人担心。本宫只怕他稍微不慎,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林常在吃了闭门羹,倒也没有怎么不舒坦,从钟翠宫出来,就领着侍婢往嘉妃的寝宫去。“我听说嘉妃娘娘是极好说话的,日前远远见了一眼,也不知究竟。欢儿,咱们这去瞧一瞧。”
“小姐,您不生气么?”欢儿小声的问道。
“生气?”林常在略微一想,登时笑了:“有什么好生气的。皇宫大了,什么样的妃嫔都有。不值当。何况你忘了老爷和夫人是怎么教的咱们了么?喜怒不形于色。别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叫人看见了真心去。”
“知道了小姐。”欢儿认真的点了点头。
金沛姿与其其格、绮珊、魏雅婷静默的坐在内殿之上,长久的沉默无语。
实际上,这些日子,她们一直都是这样面对面坐着,可谁也不说什么,仿佛心底的苦涩已经填满了胸腔,涌出了咽喉,只怕一张口,泪水就会被呛的掉下来,无休无止。所以她们情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的待着。
脑中浮现的,部是与皇后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娘娘,林常在来给您请安了。”敏澜拭去了眼角的泪,低声道。
金沛姿回过神,慢慢的点了一下头:“请她进来。”
其其格抹了眼底的泪,清了清嗓子:“这时候来请安,未免不合适,她不知道咱们这些人都没有心思了么?”
林常在走进来,恭谨而和善,且面带浓郁的哀伤之色:“臣妾给嘉妃娘娘请安,给愉妃娘娘请安,见过舒嫔娘娘、令嫔娘娘。”
“有心了。”金沛姿温和的唤她起来。
林常在连忙道:“臣妾初入宫闱,许多事情不懂,还望各位娘娘不吝赐教。只是,臣妾知晓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心里都痛,故而敬奉一壶梅花清酒,望娘娘们寄哀思于酒,浅浅一酌。”
“这倒是新鲜了。”其其格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不饶人:“皇后娘娘薨逝,个宮哀痛不已。你却来献酒,究竟是你不懂规矩呢,还是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敬。盼望着一杯酒就能尽除哀思之痛?”
慌忙的跪下,林常在连连摇头:“愉妃娘娘恕罪,臣妾并不敢有僭越之心,更没有不恭之意。这酒臣妾也曾煮给皇上享用,皇上用后,稍微宽心,曾赞过一句。臣妾蠢钝,以为娘娘们也会喜欢,才斗胆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