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浮上海面那一天。
不过那个场景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他仰着脑袋看着甲板上那个人。
那天白天他明明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人类。
可在梦里，在这个黑夜里，他眼前就像被一层说不出的东西阻隔了视线一般，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只能看见她披散着头发，身上单薄的衣衫被海风吹着紧贴在她的身上。
她的头顶和背后是星空。
远远望去，她就像是从星空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海风的吹拂声和浪潮的涌动声交织成一曲海上独有的乐曲。
澈静默的看着。
星辰似是背景，独她临风而立。
心脏跳动的速度忽然增快。
那道原本模糊的身影也在眼眸里逐渐清晰……
忽然画面翻转，船翻了，她坠入海底，单薄的身躯不断向下坠落。
一个个的水泡诞生，又慢慢往上浮动，最终破裂在水面上。
即便是在梦里，澈也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了与先前一般的选择——他甩动这生满鳞片的尾巴飞快冲了过去，又把那个人类救出了水面。
他的手扣在她纤细的腰线上，让他错认为所有的人类的腰都是这么纤细，仿佛一折就会被折断的。
在现世里始终昏迷的人，在梦里被他救到水面上的那一刹，却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眸，如同含着秋水一般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