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奥拉酒店修建的非常宏伟,这座酒店虽然如同长在石柱上,房间窗户推开就是直上直下的峭壁,但鼎盛时期,这座修道院曾经容纳上千米僧侣,但今天,整座酒店除了服务员之外,几乎看不到客人,安锋被人抬着直入酒店房间,这才看到阿普顿小姐的情夫。
这位阿拉伯男子刚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浴巾,安锋的棺材被放在地上,阿布都拉打开棺材盖,同时恭敬地向阿普顿小姐的情夫汇报:“卡里麦勒先生,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到了。”
卡里麦勒轻轻点点头,他走到客厅的桌子上,打开一个银亮的金属药盒,从里面取出一次性注射器,注射器里已经装满了药水,卡里麦勒拿一支酒精棉球棒走到棺材跟前,粗鲁的拉开安锋的衣领,直接将药水注射在安锋的肩膀上
药水流遍全身需要一定时间,卡里麦勒随手丢弃了注射器与酒精棉球棒,他走到沙发边,捡起一只化妆包——这化妆包安锋很熟悉,就是阿普顿小姐那支装蛇的化妆包,安锋曾被里面的细线蛇咬过,进而被绑架。
卡里麦勒熟练地拉开化妆包,快速从里面取出一个鼓鼓当当的信封——没见到蛇出来作怪。他将信封扔给了阿布都拉,同时漫不经心的说:“当然,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你已经跟他朝过脸,我们不想增加太多的人手,让对方记住太多的面孔,所以我们还需要你继续押解这位乌克兰人。”
阿布都拉打开信封,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满意的将信封塞进阿拉伯长袍里,连声回应:“当然,卡里麦勒先生,我会出色的完成你的任务。”
卡里麦勒指了指安锋的棺材:“抬出去吧,他的房间在二楼,我的人会指点你的。”
安锋身高一米九,体重超过八十公斤,加上棺材,整体大约重一百公斤左右。这副棺材阿布都拉与少年人抬不走,负责抬棺材的是卡里麦勒的四位保镖,这些人抬着安锋下了一层楼,送到二楼一个空房间——整个二楼没有住其他的宾客。
五分钟后,安锋按时苏醒,这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同时摆放着一副电脑,阿布都拉没有上桌吃饭,他躲在房间的一角啃面包,见到安锋醒来,他用下巴点点餐桌,嘴里含糊的呜呜几声,并没有多余的话。
安锋目光一闪,已经猜到对方光啃面包的原由——这是天主教修道院,作为一个阿拉伯人,进入天主教修道院,不仅宗教习俗有冲突,饮食习惯上也是相抵触的,所以对方不去碰酒店提供的饭菜。
当然,这也是最好的伪装,追踪者谁能想到,阿拉伯绑架者竟然进入了天主教修道院?
至于安锋,安锋当然不客气了,他坐在餐桌上,貌似忧心忡忡的咀嚼着饭菜,频频张望着窗外,阿布都拉见到安锋这个举动,哧的一声笑了:“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在酒店里你可以自由活动,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你证明一下自己——喏,桌子上有电脑,等会儿我们会来一个人,监督你施展黑客功能,快点吃吧,早点做完活,你就能早点见到阿普顿小姐。”
安锋一听这话,顿时开始狼吞虎咽,他快速地将桌上的食品一扫而光,而后满意的拍拍肚子,面对电脑弹动手指,询问:“怎么开始?”
话音刚落,卡里麦勒的脚步从三楼响起——看来这间房间也在监视之下,所以对方才能快速反应。
修道院的气氛很安静,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脚步声,所以阿布都拉没有解释,等到卡里麦勒推开房门,安锋看到卡里麦勒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这个人现在一身雪白的西装,脖子上扎了一个黑色蝴蝶结的领带,但脸上的阿拉伯大胡子没有刮。
安锋看到对方的形象,稍稍愣了一下,马上指了指阿布都拉以及那位少年,弱弱的、按耐不住好奇地八卦心理,问:“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卡里麦勒矜持的点点头。安锋松了口气,马上问:“这里,看装饰风格,我们应该在一座修道院里,你瞧,那里是挂十字架的地方,那里应该是摆耶稣受难像的,那里应该是修士祈祷台……你们这样一身装扮,站在此处,不觉得太突兀吗?”
此番提问是为了显得安锋说话不经过大脑,显得书呆子气浓厚生,做事有点不计后果当然了,按他原来的表现,能够潜入阿普顿小姐经纪人的通讯网络,并支走阿普顿小姐的伴侣,应该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卡里麦勒矜持的笑了,他摸摸脖子上的蝴蝶结,说出了一句类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阿拉伯俗语:“抓住狮心王理查德,别在意腓力二世旁观——谁说我们有不能进修道院的诫律,我们祖先曾征服无数西方的土地,如果他们不进入修道院,怎么把那些修道院变成我们的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