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剩一个广道站在堂外,一个人不知在想什么,待他坐回桌前接过粥碗时,粥已经温了。
言凌越捧起一杯热茶:“冯吉苟已然告知我们锦锈窟所在,我与偃徒今日就要启程。”
且星河帮阿乖凉上一杯:“听言兄此言,锦锈窟倒好似个有趣的地方。”
言凌越摇头轻笑:“金玉华锦,锈蚀斑斑,听闻便是个只进不出的销金窟、吞人地。”
且星河反问:“那若是进了那销金窟、吞人地,敢问‘云舒一剑’言大侠可否救人一命。”
言凌越朗笑一声,且星河将这么大的包袱抛给他,哪能说得出不救人这种话:“那听且兄此言是要同我们一道去往锦锈窟?”
且星河其实早就听过锦锈窟的名号:“暂且不说那地方有多邪门,听闻里面满是能人异士、酒池肉林,你们若是不在还有几分犹豫,你们既然都去,便也想带着阿乖去看看。”
言凌越又望向其余二人:“那你们接下来作何打算?”
广道与沈怡烟本就是跟着且星河向西乱窜,既然他们都去锦锈窟,二人自然同去。
用过早饭之后,偃徒将冯吉苟自地牢之中放出。
只不过短短一日,几人却差点认不出冯吉苟来了。他此时肩背佝偻,眼底一片青黑,手腕之处多了一个紧紧箍住手腕的玄铁手环。
他乖乖跟在偃徒身后,虽无绳索束缚着他,可他却也没有丝毫想要逃跑的心思。
黑风寨的女人何曾见过冯吉苟这副模样。
冯吉苟长得就不像是个山大王,更像是狗头军师,几次有人冒入黑风寨剿匪,全都把冯吉苟错当成被掳到寨中的可怜人,就这么被后背捅了刀子,便再也没能从黑风寨出去。
颓靡不振的冯吉苟拖沓着步伐,当他看到跪在正堂之前的秦嫂时,自嘲冷笑一声,随后又垂头不语。
偃徒走到秦嫂面前:“我们要走了。”
秦嫂抬头看着偃徒,然而偃徒并未看她。
“这是个是非之地,与江湖和朝堂都牵扯过深,拿好东西离开吧。”
说罢,偃徒便往寨门之处而去,且星河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