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随阑手随意在虚空一捞,剑回到他地掌心,瞬息之间他重回到冰峰,宽袖迎风,黑发张扬,他垂着眉眼,与方才别无二致,好似他不曾动过。
唯有他的剑尖滴落了一滴血,在雪地晕开,像盛放的红玫瑰。
他缓缓抬起眼,眉目间依旧是最初那样嘲弄而无所谓的神情,薄唇轻启,挂着一丝谑笑:“如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落在老头和身后那些位高权重的仙人们脸上像一记响亮的耳刮子。他们布局了多年,斗志昂扬而来,却连魔头一个衣角也没摸到。
“你之前在隐藏实力!”一个掌门怒吼:“你这个卑鄙小人!”
戚随阑像听到一个笑话一样低低笑起来:“是啊,我是。”
他轻飘飘道:“我本来就是个卑鄙小人,但说隐藏实力,这就是冤枉我了,”他耸了耸肩:“你们也配我使出全力?”
仙人们闻言露出惊骇之色。
戚随阑从前曾力战大乘期老祖四人,当时那战天昏地暗,老祖们不敌戚随阑,惨死于戚随阑剑下,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的极限。
没人会去想,也没人敢想,对决四个大乘期老祖竟不使出全力,这到底是多狂妄的人才敢做?又或者,得有多恐怖的力量才会如此狂妄?
戚随阑看着雪山上那些老头子惊疑不定变幻莫测的神情,觉得这一切没意思极了。
他提起剑,淡淡道:“既然我没事,那你们下无边罪域吧。”
冰天雪地,遍地残骸,晴空之下,剑身反射出凛凛寒光,直直对着老头而来。
这一剑力道十足,带着飞雪寒风和劈开雪山的气势疾疾而来。
先前信心十足的老头此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这一剑下去,不止是他,连带着所有人和这座雪山都能一起劈下无边罪狱。
他不想死,更不想去那个鬼地方,他死了,仙门就彻底玩完了。
老头虚空一扯,一个清凌凌的少女跌坐到地上,老头把她拎起来,竟是要用一个小姑娘来挡这剑!
这小姑娘是天生神花,虽则法力低微,但灵体不同于肉、体凡胎修仙的他们,法器已在阵法中尽毁,如果还有抵挡这一剑的办法非这个小姑娘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