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一间破败的老屋。朦胧的月光撒在窗前。
男人女人做完缠绵之事相拥着靠在床头。男人点了一根烟。女人流着泪偎在男人胸前。时针嘀嗒嘀嗒地在墙上走过。
良久,女人说:“这两年,你去哪了?”
男人熄灭了烟蒂:“金花,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听到这句话,女人偶然想起他们刚结婚的那年秋天,他们在百货大楼橱窗前的对话,不由得轻声说了一句:“嗯。”
男人又说:“你还记得我说过,会整个店送给你吧?”
女人说:“嗯。”
“我做到了。”
女人说:“嗯。”
“我说我做到了。”
“嗯。”
“你不开心吗?”
女人坐起来,穿好睡衣,然后突然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对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说:“你一句话都没留下,一走就是两年,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现在,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我开不开心,你说我开不开心?……”
女人说着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男人再次拥女人入怀。女人用饱含思念与嗔怪的拳头不停地捶打男人的胸膛。男人深感有愧,连连说着“对不起”。
这样重复了几次,男人抚住女人的肩,说:“我该走了。”
女人目光诧异:“为什么?……你究竟在干什么?”
男人话到嘴边,又咽下。待转身完成将行李箱拎起、放到桌子上、打开拉链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男人望着流泪的妻子说:
“我说过的……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