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来回踱步,折扇轻落,反复拍打掌心,他看一眼窗外落雪,柳条依依,又瞥一眼暖身炉炭,火光潺潺。

      试图理清其中关系,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那来回脚步声,将昏迷纪沅吵醒。

      纪沅眉微颤,体质到底厉害,若换作寻常人,历经她这般折腾,不昏迷三天三夜,又静心呵护,可缓不回来。

      “陛下,你醒了?”卢安快步行至床前。

      纪沅强坐起,却觉全身发麻,体力被抽空,身体状态差至极点。

      她心生懊恼,不该逞强,只是她也不知,自己已病重至此。她轻咳两声,低眸看身上被褥,又环顾四周,最后落及卢安身上。

      她心念闪过,思索如何应对,她轻轻点头,“醒了,卢…”

      “卢安。”卢安匆匆道。

      “卢安,你很不错,此次你有救驾之功。”纪沅自有女帝仪威,表示肯定。

      “陛下,你怎会…”卢安问道。

      纪沅眉头一皱,“卢安,功是功,过是过,这是你与朕说话的方式吗?”

      卢安惶恐,长跪不起,纪沅暗松一口气,她嘴唇发白,头脑发沉,那股威严姿态,不过强撑罢了。

      “本帝莅临,你父亲何不觐见?”纪沅淡淡道,她想坐直起身,却猛的发觉,手肘金绳尤在。

      便打算起身念头,继续躺于床上,将那手肘处金绳,尽数遮于身下。

      “我…我这便去通知父亲。”

      卢安浑身颤抖,起身便要离去。

      “不必了。”纪沅淡道,将卢安叫停,刚刚那言,不过是试探卢安,有没有在自己昏迷期间,通知其家父。

      而今看来尚且没有,她暗松一口气,局面还不算最坏。

      “不必了?”卢安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