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愣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了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熟睡的楚苏靖，又移回到相片上。看到相片上的人，他的眼神闪了闪，略微有些暗淡，伸手将相框朝里转了一点。
之后他垂下眼帘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呼出一口气，拉过凳子坐下开始工作。
楚苏靖其实并没有睡得不省人事，卫玠给她盖外套她是知道的，之后键盘敲击的声音，翻阅文件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楚。
但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楚苏靖几次睁眼醒来都感觉头又昏沉又重，本来就是想眨个眼，但是一闭眼就又睡了过去。
她甚至还知道中途有人来找卫玠，看到她睡在沙发上还被吓了一跳，接着就被卫玠拉到了走廊上去谈事情。
她知道这样影响很不好，但是她是真的醒不过来，就像被困在了梦魇里，只不过不是噩梦而已。
而且沙发睡着也不舒服，她感觉自己的腰背都开始僵硬了，她是真的很想爬起来，但是换个姿势就又睡着了。
卫玠看到她翻了几次身，但似乎也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于是她就这样一直在醒醒睡睡之间挣扎。
楚苏靖也不知道这种浑浑噩噩的睡眠状况持续了多久，直到她闻到一阵香味。
她也不知道卫玠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睡着情况下的楚苏靖确实对气味是最敏感的。
用木朗怀的话说，她要是真的睡熟了，那绝对是雷打都不动，但是你只要拿个鸡腿从她身边走过，她眼睛不但立马就睁开，还晶亮晶亮的。
这虽然是木朗怀的调侃，但是楚苏靖自己也有这种认识。
别人摇醒她或者叫醒她后，她就算睁开眼脑子也是懵的，要缓一缓才会好。而且如果她不主动坐起来，说不定一闭眼就又睡了过去。
但是如果是闻到了什么气味，不管是好闻的还是难闻的，在她睁眼之前大脑就已经清醒了，也就不容易再入睡。
所以挣扎了半天的楚苏靖，在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后，终于睁开了自己一直沉重无比的眼皮，成功地坐了起来。
卫玠提着外卖关好门一转身，就看到楚苏靖裹着他的外套，正眼神明亮地看着他。
他笑着朝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说：“终于醒了？那就来吃饭吧。”
楚苏靖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窗外，又抬起手看了看时间。
“这么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