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田敏颜粲然一笑,伸出小而白皙的手掌来。
“囡囡。”田怀仁惊得眼睛都红了。
里正也上前,说道:“田家二姑娘,话可不能乱打包票,这是要坐大牢的。”
谢狗子也走到她身后,小声提醒了一句:“二姑娘,可仔细想清楚。”
对众人的劝说,田敏颜恍若未闻,只和温善初的击了三下掌。
田怀仁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了神魂一样,心想这下完了。
“爹。”田敏颜哭笑不得,将他搀扶起来,低声说道:“老多人在呢,您给振作点。”
“你,你这孩子桶了天咯。”田怀仁伸出手指使劲戳了戳她的额头,最后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是好是坏,统归咱一家子陪着你便是。”
“爹。”田敏颜又无奈又好笑,更多的却是感动,搂着他的手臂说道:“您放心吧,我都有分寸的。”
“哈哈,田家的,你比不上你这闺女啊。”温善初将他父女二人的神色和说话都尽收眼底,哈哈的笑说了一句,拍了拍田怀仁的肩膀,背着手走了开去。
田怀仁和田敏颜相视一眼,两人均露出一个哭笑不得表情来。
田敏颜陪着温善初在这百亩荒地溜达了一圈,有问必答,当问到开荒的过程时,她更是答得详尽,都一一说了出来。
尤其说到那排耙的时候,她更是卖力,一边还不住的偷瞄温善初的脸色。
“哦,那什么排耙真个这么好?”温善初停下脚步,拧着眉问:“这物事竟还没听过。”
“是的,比铁锄要省事好用,能翻出不少草根,土块翻得均匀,大人你看,这块地的痕迹就是排耙犁的。”田敏颜指着一块干爽的地面说道:“这可是咱们南国的头一份呢,现在咱们镇,好些人家都打了这么一套农具。”
温善初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细细看了,又见眼前犁过的地,一条条的,土块均匀翻松,并没有特别大的泥块,很是细腻,又听得她说是南国的头一份,不由心里一动。
“哪可真要看看这什么排耙了。”温善初扔了手中的泥块,站了起来,拍拍手掌道。
田敏颜看了看天,日头已经快偏正,便道:“大人,就快晌午,今儿阳火也正,不如家去喝口茶吧,这地开了出来,那些排耙都放家里呢。”
“是啊,大人,我在镇江楼预了上等席面,山下去用膳吧。”一个肥得足有二百斤的乡绅不停地擦着额上流下的汗,谄媚着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