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这人是不怎么爱装扮的,尤其现在她时常要到地里看棉花的长势,少不了要动手,哪能戴繁琐的首饰?
“我得忙啊,地里也好多事要做呢,戴着首饰不方便。”田敏颜笑了笑。
田敏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颜姐姐你真能干,不像我,笨的要死,啥都不会。”
“谁说的,我听我娘说,你绣的花做的鞋都极好呢,让我跟你学习呢。”田敏颜啧了一声道:“我还想你给我做一双绣花鞋呢。”
她也不是说大话,田敏静下地不行,但也真的绣的一手好花,还会做鞋。
田敏静脸红了红,便低头道:“姐姐你要是不嫌我手笨,我也给姐姐做两双。”
“那敢情好!”
田敏静笑了,露出一排小小的白牙,看了看手上的贝壳手链,又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环,看着田敏颜那张明净漂亮的脸蛋,想起自己听到的,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田敏颜也在把玩着榻上的物件,不经意地抬头,见她这副神情,以为她还在不好意思,不由问:“咋了?都说送你了,收着,不值钱的,还是你嫌弃不好看?”
“不,不是的,我很喜欢的。”田敏静连忙摆了摆手,抿了抿唇,又看一眼门外,压低声音说道:“颜姐姐,我,我听到阿妈和大伯母说,想把你说给阿妈那边的侄孙呢。”
田敏颜的手一顿,唰地抬起头来,眯着眼问:“真的?”
田敏静点了点头,道:“是真的,大伯母还说将来你的嫁妆一定不会少的,嫁过去,那边是打断了腿都不愁吃喝的了。”
“可阿妈的兄弟不是早就没了吗?”田敏颜想了想,迟疑着问。
她记得,江氏就两姐妹,原本还有一个兄弟的,可那兄弟身子不好,这娶了媳妇没多久,连种都没留下就死了,那弟媳也改嫁了,江氏那一支,算是绝后了的。
至于江氏的姐姐,嫁去了青州肇庆,可偏远了,两姐俩也好多年没见面了,这又哪来的侄孙?
“阿妈有堂弟啊,听说那堂舅公还应了,要是你嫁了过去,他就将那孙子过继给阿妈的亲弟弟做那啥,哦,嗣子,日后好给小堂舅公继承香火呢。”田敏静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听来的说了。
田敏颜一下子捏紧了拳头,嘴唇抿得紧紧的,眼中迸发出熊熊的怒火。
好,好啊,一天到晚就想着来算计她,打的好算盘啊,江氏,陈氏,你们竟然敢!
田敏静看着她的神色,被吓了一跳,怯怯地叫:“颜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