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声音很大,丝毫都不避讳,更没有半分羞耻,脚步声很是匆忙。屋中的美好气氛被打乱,林瑞嘉侧身向里,明显是不高兴了。
东临火越从未如此厌恶过女人,冷声吩咐:“把她们拦住,捆了丢进地窖,等澹台回来处理。”
有风从窗外掠过,他的龙卫已经去办了。林瑞嘉眨了眨眼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消失。
东临火越俯身捏住她的下巴:“生气了?”
林瑞嘉打开他的手,闷闷不乐:“你有一堆烂桃花。”
东临火越失笑:“证明你夫君魅力大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
林瑞嘉盯着帐幔,伸手描绘着床罩的花纹,声音透着一股悲哀:“女子与男子是不同的……男子三十岁时,正当壮年,尤其是天子,每年还会有许多十四五岁的秀女进宫,供他采撷。可对女子而言,三十岁时,容颜已经开始衰老。到时候,又能用什么来博取恩宠呢?”
“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越哥哥,这是小时候你教我的诗。你当时说,这是描写宫女无缘得皇帝宠幸,只得拿着秋扇闲扑流萤。可团扇原是夏天才会用的,秋夜凉爽,要扇子又有何用?不过是用秋扇来比喻弃妇罢了。”
她说着,眼圈突然泛了红,“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永恒的爱,尤其是天家帝王……有时候,对他们,女人只是个玩物罢了,说不要就不要了……”
东临火越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多愁善感起来,只得将她抱进怀中,轻声哄着:“好好的,你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嘉儿,你与别人是不同的,就像我在你心里,始终与别的男人不同是一个道理。”
他说着,温柔地为她擦去眼泪:“我的嘉儿不该是会伤春悲秋的,笑一个。”
林瑞嘉仰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勉强露出一个笑。
“比哭还难看。”东临火越简单评价,随手拿起她的衣裙为她穿上,“该回行宫了。”
而与此同时,洛川王府行宫内,沈宁琅和上官守着一桌子菜,却只等回了沈宽一个人。
“二哥,陛下和倾城呢?”沈宁琅好奇。
“他们中午不回来用膳了,咱们先吃。”沈宽坐下,眼底隐隐有着寂寥。
三人草草用完午膳,沈宽正要外出办公,想了想,又对沈宁琅道:“师兄不易,你以后,不要老惹他生气。”
“咦?”沈宁琅不解。
“师兄他今天情绪不好,大约又是想起了往事。我猜,他可能去了西郊的荒园祭拜。”沈宽摇了摇头,心情沉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