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脸遍布泪痕,明明柔弱至极,却在此刻呈现出一种决绝来。柔弱与倔强想交错,使她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
东临长锋转过身,李明珠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盯着他看了半晌,毫不犹豫将发簪插向咽喉。
然而东临长锋只是看着,并不阻拦。
紧急关头,秦南冲过来劈手躲过她手中的金簪扔到地上:“好端端的,寻死觅活做什么?”
李明珠流着眼泪望向东临长锋,她白皙的脖颈上已然有一个逐渐渗出血来的红点。
可这般费尽心机,却只换来东临长锋的一声嗤笑:“秦南,李明珠,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本王当傻瓜在耍?本王还没有糊涂到分不清演戏与事实!”
秦南默默转向他,声音平静:“殿下,这个栽赃陷害的主意是属下与李侧妃一同敲定的,殿下若是要责罚,只责罚秦南一人好了。”
东临长锋眉眼间都是寒霜:“黑甲兵已经包围王府,至于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他说罢,身影一动,转瞬间消失在屋内。
秦南默然半晌,将手伸给跪在地上的李明珠。
李明珠扶着他的手缓缓站起,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秦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毒又不是你下的,有何好担心?”秦南淡淡说着,目光投向屋外。
李明珠跟着看过去,只见雨杏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正认真地绣一方帕子。李明珠看向秦南,秦南微微点了点头。
萧府地牢。
林瑞嘉坐在床榻上看书,这是东临观月借她的一册孤本诗集。东临历朝的诗风都偏于豪迈,不过这首诗集里却有几首婉约的,林瑞嘉很是喜欢。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仿佛心有灵犀般,林瑞嘉翻到姜夔的诗时,东临观月轻吟出声。林瑞嘉抬眸看他,他临案而立,在宣纸上挥毫泼墨,写的正是姜夔的诗。
“燕王也喜欢这一句?”林瑞嘉问。
东临观月笑容柔和:“姜白石的《扬州慢》,我觉得这一句实是点睛之笔。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我想,即便是花株,大约也是会有孤独感的吧?”
“孤独感?”林瑞嘉侧头,伸手将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