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父王,似乎一夜之间,便苍老了许多。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再度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病愈?怕是这一生,唐铭都无法病愈了。
她想着,转身推门走进去,站在床边,静静看着惊疑不定地唐铭,轻启朱唇:“哥哥,父王如今,不会杀你的。最起码,也得等到有了新的儿子,才会杀你。”
这话犹如一颗炸弹投掷在唐铭耳边,他猛地跳起来,抱着枕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唐月,最后怪叫一声,突然钻进了床底下。
唐月望着他拖在地上的袍角,昔日俊秀雅致的寿王府世子,竟沦落成了疯子。
尽管叫了这个男人数年“哥哥”,可他对她从来都只是利用,所以她,也从未对他有过兄长的敬仰之情。
她转身,一脸漠然地出了青竹院。
这几日,唐月对唐谨肃十分殷勤,每日早起晨昏定省,从不落下。
唐月总能有本事搜罗来稀罕玩物,不仅送给唐谨肃解闷儿,也搜集一些好看好玩的东西并一些胭脂水粉,送给韩筱。
韩筱比她大不了几岁,在这寿王府里没有朋友,见她平易近人,倒是同她交好起来,常常留了她在房中一同用膳。
这日傍晚,唐谨肃在军营巡视未归,遣了小厮回来,请韩筱自己先用晚膳。
韩筱笑道:“你父王总是这样忙碌,幸好你常常来陪我,否则我都不知无聊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