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程家自问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竟然这么落井下石?姓姜的,你以为你现在的士郎之位是怎么来的?!你这端起碗吃饭放下俺骂娘的本事,还真是让老娘开了眼界了!你信不信若是今日程家出事,你们姜府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邹氏是真的怒了。

    程起明明是剿匪有功,可前几日才领了皇上的赏赐,今日回府居然是被人抬着回去的!

    她一打听,居然是因为姜鹤年在朝堂上参奏程起,两人争论不休,殿前失仪,这才害得她家将军被打了板子!

    若两个人都挨打,也就罢了。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以姜鹤年是文臣,受不住刑罚的缘由,只罚了半年月银就把人打发回去了!

    姜月梨眼瞧着邹氏怒发冲冠,疾步走了进去忙把她手里拎着的那把开山刀给抢了下来。

    “带着兵刃私闯三品官员府邸,可是要挨板子的,舅母三思。”

    姜月梨的说话声淡淡的,听不出来太多情绪。

    在她转手把刀交给竹溪后,对着院外的人喝道:“一个个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这些东西清出去?找两个能动弹的去把府医请来,伤重的先去看诊,今日府里的事,谁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春芳就是你们的下场!”

    此话一出,原本还瘫在地上装死的一种下人,顿时动了起来。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清理了这一片狼藉的现场,甚至还有胆子大的进门给众人备上的茶水。

    短短几个呼吸,姜府的前院就已恢复如常。

    在最后一个下人出去后,竹溪反手就带上了门,还把姜老夫人和姜鹤年的下人一并赶了出去。

    她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门口,圆圆的脑袋在门上打出了一片阴影。

    姜月梨盯着那片阴影扫了一眼,原本还神色淡淡的模样,荡然无存。

    她坐在与中人相反的位置上,冷眼扫过每个人,重重的将茶盏搁在了桌子上。

    “舅母,你此番行为太过莽撞了,若是被朝堂上的敌人知道了,必然会上奏弹劾舅舅治家不严,您早些年随舅舅南征北战,虽有军功在身,但到底不是朝中官员,您就这么带人打上门,这不是胡闹吗?”

    邹氏坐在姜月梨的对面,嘴角蠕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没有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