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听着那老头的话语,羽儿莫名地酸了鼻头,只因为她想起了这十几天来一直在为自己付出的哈尔,最后自己竟然这样伤了他。
那老头似乎是察觉了羽儿的情绪不对劲,“女娃娃,你这是哭了?”羽儿忙撇过头,“没有,我才没有哭。”老头哈哈大笑了两声,“女娃娃啊,这鱼儿既然上钩了,就必然是做好了没办法全身而退的准备的,你若是不想辜负了这鱼儿自己上钩的一片苦心,就该好好地把它给炒了吃,别再把它放回去,若是放回水里,下次他便不会再自己上钩了保不准,它只会愿意上别人的钩了。”
老头拿起篓子,哼着小调消失在羽儿的视野之中,羽儿细细品味着刚刚那老头的话,不把鱼儿放回水里,可是不把鱼儿放回水里,那鱼儿就会丢了性命,难道鱼儿更想丢了性命么。哈尔他,会想要和自己放弃掉一切,抛弃掉一切,就只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么?可是,自己不可以这么自私,哈尔他有他自己的身份与重任,自己也是助四哥登上皇位的重要棋子,就算自己和哈尔可以放下一切,但是,周遭的人怎会肯。
“安雅!”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羽儿突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僵直了身子,“安雅,你为何要把我推开?是我还做得不够好么?还是你只是放不下你的荣华富贵?”羽儿逼迫自己不准回头,不要去看,不想要看到哈尔那悲伤欲绝的样子。
“安雅,我可以放弃掉一切,我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我们好好在那生活好不好?”哈尔近乎哀求的声音,让羽儿红了眼眶,对不起,哈尔。“哈尔,我只是世俗的女子,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的,我给不了,这世间如此大,总会找到适合你的。”羽儿想笑的,但是不知道为何,眼泪竟先一步流了下来。
“是啊,天下如此之大,我何苦为了你,只是,安雅,我若放手了,就不会再来找你了。”哈尔的声音透着无限的伤悲,羽儿只听得心头一紧,仍然强撑着开口说话,“那就算了吧。”话落,羽儿只感觉自己的心被人剜走了一块,疼的直让她抽气的同时,还有空荡荡的悲凉。
彩衣进了迷阵之后,本想默念心诀来闯阵,但因为无意中瞥见了亭中之人,就停住了动作,虽然知道迷阵之中所见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但彩衣依然迈着步子走向那在亭中品茗的少年。
“彩衣?我等你许久了,快来!”那少年扬起灿烂的笑容,眸子里满是温柔。彩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挨着少年坐了下来。“彩衣!我过几日便要出去一趟,你看你要不和我一同走?”那少年眼中满是期待,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挂着柔和的笑容,彩衣恍惚间觉得他们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对彼此许下过山盟海誓,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可悲。原来把那些誓言当真的人,只有自己而已么。
“臻,你有瞒我什么么?”彩衣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羽儿和皇甫臻的身份,只认为他们是富人家的小孩。“彩衣,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如果我对你都有所隐瞒的话,我就不可能会对被人坦诚了。”少年说完,对着彩衣温柔的笑。和当时一样的话,只是那个时候自己竟然傻傻地相信了他的话,却发现,他对天下人都坦诚,却唯独骗了自己。
“彩衣,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是不是冷了?”少年脱下自己的外袍搭在彩衣肩上,彩衣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的,知道这个温柔善良的皇甫臻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她却不想醒来,如果这是梦,就让她一直沉睡在这梦里吧。“臻,如若有一日,我发现了你骗了我,那你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少年表情一滞,“彩衣,你在说什么呢,怕是着凉了吧!”彩衣合上眼睛,臻,你为何要骗我,如果我们还只是少年,如果你还没有当上王爷,我也没有当上堂主,如果我们还只是生活在那山林之中,如果我没有知道那一切,该多好。
皇甫臻一进迷阵就看见了自己熟悉的行宫,“四哥!四哥!哈哈,抓到你了!”娇俏的红衣女子从远处奔跑过来扑在了皇甫臻的身上,明媚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让人觉得温暖。
“四哥!我最近都找不到你了,真是的,那什么破王爷,自从你当上了王爷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样,而且陪我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四哥,说,你是不是不疼我了?”羽儿斜着眼睛逼问着已经晋升为王爷的皇甫臻。皇甫臻微楞,羽儿还如此这般黏着自己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记得当时,自己好像一脸不耐放地推开了羽儿,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了。
皇甫臻慢慢顺着羽儿的头发,“四哥不会不疼你,在四哥眼里,你永远都是四哥心中的好妹妹。”羽儿咯咯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爽朗的笑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了,皇甫臻手上的动作越发的温柔。“那,四哥,你明日陪我去父皇的避暑山庄玩好不好?不要去处理那些枯燥的公文了!”
皇甫臻没有丝毫的犹疑,“好!”如果羽儿真的如此问他,他也一定会说好,只是,恐怕永远羽儿都不会再让他陪着去避暑山庄了,自己恐怕也再也不能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