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德安退下之后,容胤冷着张脸,回到桌前,孟婉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容胤没说让她起来,她也不敢起来,虽然腿又开始隐隐发麻,但想到今夜此行的目的,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还跪在地上做甚?不是说要奉茶?”
见着小丫头不吱声,小脸冻的通红,容胤冷着声而出,孟婉一见,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腿差点没撑住,身子一歪,容胤见状,眉头皱了皱,强忍着没有出手将她扶住。
看着她走到案前,将案上的茶盏端起来,递到他面前。
“殿下请用茶。”
容胤接过茶盏,指尖触碰到她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热乎气。
即使屋里银炭烧的这样旺,她的鼻头还是红红的,显然冻的不轻。
目光落在她旧薄的宫衣上,容胤冷眸微眯,“今日宫中发了冬衣,你来见孤,还穿成这副样子,是故意想要孤可怜你,让你出了掖庭?”
听到这话,孟婉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指,自己发的冬衣给了齐良人,如今她身上也只有这身宫衣了。
“殿下,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不冷。”
她虽这样说着,但身上落下的雪瓣被屋里的温度慢慢消融,都沁进了衣服里,这会一阵阵寒气直往骨头里钻,她不由自主颤起来。
“抖什么?既是没胆子来这,那还敢来?你当自己是属猫的?能有九条命不成?”
边说边伸出手,一把拉过她,男子掌心炙热,将她的手抓在掌心,像手炉,顷刻间暖意横流。
“殿下,奴婢没抖。”
她慌忙将手抽出来,往后退了步,心跳的厉害,而容胤见她这样,眯起眼眸。
“你既是不情愿来这里,又为何要来?难不成,真当孤不会真的罚你?”
听到这话,孟婉终是没忍住,再次跪了下去,“殿下,奴婢想求殿下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