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地抗过数道刑罚了...却还是...”
模糊不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艰难地翕动着干裂的嘴唇,喉间艰涩难言。
总想着从崔锦之身上偷贡献点的系统,第一次沉默着为她屏蔽了痛觉。
她终于气若游丝地轻笑一声,感叹着系统为数不多的良心,缓慢地眨了眨被血水覆盖的眼睛,最终沉默地阖上。
再没有醒来。
崔锦之猛地从草垛之上坐起来,一手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
“系统?”她在心头轻唤了一声。
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她捂住毫无血色的唇,猛烈地咳嗽起来,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掌心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崔锦之平静地看了一眼,用锦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丢入到炭盆之中,倏然腾起一片火焰。
丞相半张脸映在跳动的火光之中,疏淡清冷,宁和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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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阴暗无光,不见天日,更没有别的消遣,崔锦之只能靠着每日送来的饭食来判断时辰。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过了三日,崔锦之却等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杜怀舟把着她的脉,沉吟半晌:“思虑伤神,你这几日平心静气地呆在诏狱中,倒真还休养了一二。”
“先生怎么来了?”崔锦之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轻声开口,“宫中现下不平静,让先生进来,元思必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杜怀舟闻言,抬起眼皮看了眼崔锦之,见她好像真不清楚,缓缓道:“内阁举荐了老夫去给皇帝治病。”
丞相蓦地睁大眼睛,失声道:“什么!”
杜怀舟第一次见崔锦之这副模样,只觉得新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