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轻笑道:“既然老师说无事,那我便出去了。”
说完就施施然地出门去了,连崔锦之都有几分震惊。
这崽儿今天这么好打发吗?
门外,祁宥轻轻带上了门,身子微微放松向后靠去,想到刚才指尖触碰到的细腻光滑,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他黑黝黝的目光落到了衣袖之上,今早的伤口,为何现在还会流血?
她在骗人。
祁宥平静到近乎漠然地想着。
不过他一直知道,崔锦之藏着一些秘密。是人便都有秘密,就如同他一样,不也是藏着前世的过往不肯告诉她吗?
祁宥轻轻颤了颤指尖,他不会问她的。
因为祁宥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真的窥探到什么,那么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平静就会顷刻间荡然无存。
无论她有多少不愿意让他人知晓的事情,他都不在乎。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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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风平浪静,船缓缓行至岸边,终于稳稳当当的停下来了。
崔锦之在外衫上系了件鸦色金线披风,遮住身后的暗红血迹,提起衣摆下了船,夜风阵阵,微微撩动发丝,可没带来半分凉意,更让人觉得躁动不安。
她压了压心头的烦闷,带着祁宥、两位都御史以及十几个换上劲装,乔装成家兵的禁卫军往客栈走去。
皇上亲令的查案,本就有官家的驿站可住,况且他们这些人中,还有皇子和一品大官,怕是临安的郡守知道这事儿,都得腾出自己的府邸让他们住。
可若是这般大摇大摆的出行,闽州那群贪官污吏一旦接到了消息,更要串通那些地方豪强,做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来了。
等到他们一行人住进了客栈,崔锦之吩咐各位整顿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就出发前往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