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关上,李栗抱起一个往她怀里扑的小侄子,边哄边说:

      “你俩有没有发现旺山状态不对?”

      “发现了。”鲁桂珍颔首,“不过我和他说了别有压力,实在不行就上班,家里有兜……”底儿的。

      后面几个字没等说出口,就被丈夫捏了一把,不敢吱声了。

      “二姐,我俩找旺山谈过,可那小子现在根本听不进。和屋里没外人,我都有点后悔让他复读了,就照这样发展,明年可能专科都走不上。”

      “所以我才让你们想办法啊!孩子不能这么放任,那是不负责任。”

      “我也想啊,可我要怎么做啊!”李槊觉得十分委屈。

      该说的、该讲的,他都说了、讲了。有的时候甚至就爷俩去澡堂子洗澡,然后说一些男人之间的体己话。刚开始李旺山还能听、还能说,后面无论他说什么,那孩子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想说了,毕竟家里不是没有退路,哪怕真的考不上,把初中对面的文具店直接给他,也能养活他自己。

      李栗看着心态全完变了的弟弟,长叹口气,道:

      “当初旺雪钻牛角尖,你是怎么办的?咱们不能重男轻女但也不能重女轻男吧。不是我说你俩,当初老三在帝都,桂珍一个人开小卖店,是旺山利用休息时间给小卖部进货,看店,帮三弟妹分担。

      孩子这么好,你们是不得上点心。去年高考突然失常,孩子选择复读没问题,可这一年是不是要关注一些、精心照顾着点儿。孩子眼瞅着瘦,你们半夜有给下碗面条吗?”

      原本没想说这些,毕竟个人过个人日子,就算是亲姐姐也不能插手太多。但眼瞧着侄子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再这么放任下去,出点啥事儿,后悔就晚了。

      提及过往,鲁桂珍和你说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年对老大有多疏忽。

      凭添两个小崽儿,让他们再次有了为人父、为人母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年纪,他们对孩子更是没底线的宠和关注。旺川和旺雪倒还好,可旺山真的就……

      鲁桂珍眼泪“吧嗒……吧嗒……”落下,终于抬眼看着大姑姐说:

      “等放假就让他爸领他出去转转、散散心,这一年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主要是……添了这么两个小家伙,我们真是精力有限。”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孩子也不容易,尤其明年旺山和旺川两个人都高考,一次走俩,你们到时候肯定会闪一下的。”

      “那倒没啥,只要他们哥俩出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