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呆几天就回去程瑶,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就在准备回去的头一天晚上,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给回个电话。
“……都打好几遍了,我告诉他8、9点再说,刚才还打一个呢。”
“男的女的?”程瑶边问边从兜里掏出几块水果糖,放在柜台。
招待所前台的小姑娘都不大,比李旺男、李旺君还要小。所以程瑶习惯性的兜里揣几块糖,碰到了就给两块,这样有电话人家也能通知,就像现在这样。
讲道理招待所的电话是不给外人用的,但托那几块水果糖的福,前台小姑娘从来都不拦着,有电话了还会主动告知。
程瑶拿起电话拨通省城服装厂的电话号码,刚响一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姐,是你吗姐?”
程卫东焦急的声音,顿时让程瑶心里“咯噔——”一震,后背生凉。
“是我,咋地了?家里出啥事了?旺民和旺家闯祸了?”
“没有没有,不是旺民和旺家。”程卫东赶忙否认。
都是做父母的,他太了解不在家的姐姐有多惦记孩子。如今听到他否认,电话那头明显松口的声音,也让他的自责减退不少。
“是这样的大姐,老小来电报说桂英生病了,住在小蛟县的新城医院。她不是和夏广正离婚了嘛,所以监狱那边就联系了咱们江岔子大队找了老小。老小说没钱、不管,又给我拍了电报。可我现在走不开啊,这边刷房子的活儿全都接起来了。”
程瑶听到这儿,就明白了程卫东的意思。
甭管她说多少次“不管、不理会、不接触”,可到了真正关卡时根本就是身不由己。不说两幅身体的血缘关系,就是两姓旁观的熟人,看到一方落难也不能袖手旁观。
“……姐,我知道这事儿挺让你为难的。可老三、桂芝和老幺都指望不上,我这边又走不开。咱爸那里天天张罗要回去看她,可他身体刚好一些,我不敢也不能让他折腾,只能麻烦大姐了。”
一声“大姐”把程瑶说得想拒绝都不可能。
沉默的把玩着电话线,良久才“嗯”一声道:
“我明天先过去看看咋回事,中午你让袁勇在办公室等着,我会打电话。至于照顾、伺候就算了,我给她花钱雇人吧,也算我俩姐妹一场。”
“那这钱我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