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揽着他的后脑勺,两人的额头对了下角度,感受了一会儿温度,他起身道:“你有点低烧,刚才还咳……”

      季听忽然顿了下,因为季砚执正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刚才经历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季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的洁癖,道:“抱歉,我刚才只是在给你量体温。”

      季砚执胸口起伏,恢复了两人贴近后的第一次呼吸:“你撒谎,谁用这种方法测量体温啊?”

      “我们小的时候,家长不是……”

      季听话音一滞,停了两秒才道:“这种测量方法虽然不准确,但能大概地确定一个人是否发烧,你现在就是在发烧,脸都烧红了。”

      季砚执瞳仁忽然慌乱地闪了下,莫名强硬地道:“你才脸红,我没有!”

      季听不跟他做这种无谓的争执,从床边起身道:“你起来,我去给你拿衣服,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季砚执不仅没气,还躺进了被子里:“我睡一下就好了,不用你管。”

      “我要管的,我得对你负责。”

      季砚执脑中瞬间划过刚才的画面,心脏像是忽然被什么挤了一下:“你、你负什么责?”

      季听觉得他这个反应有点奇怪,不解地道:“如果你不是跳下池塘扶我,大概率不会生病,所以我得对你的感冒负责。”

      “我是扶你吗,我那是救你。”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季砚执还要囔声囔气地强调一遍。

      “嗯,是救,所以我更该管你了。”

      季砚执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不去医院。”

      他实在是不想动,头昏身上还疼,现在就只想躺着。

      季听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吃药可以吗?”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吃药还要问?”

      [闹脾气不肯去医院,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