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石缝隙里藏着半截烧焦的纸片,上面"白虎"二字被露水晕开,字迹模糊不清,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假山后传来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移动,我攥紧袖中机关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却见周侍卫拎着个捆成粽子的婆子从暗处转出来。
"少夫人,这是往西市药铺送信的人。"他靴底沾着新鲜的红泥,那红泥的颜色鲜艳夺目,正是侯府后山特有的土质。
那婆子腕间金镯刻着双鱼纹,与今晨林侧妃赏给春杏的如出一辙,金镯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五日后赏菊宴,我特意选了件月白襦裙。
当林侧妃捧着鎏金香炉出现时,我腕间玉镯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肌肤传遍全身。
她鬓间新换的累丝金凤钗,凤尾第三根羽毛比别的短半寸,在阳光下闪耀着华丽的光芒。
"这迦南香最能安神。"林侧妃涂着丹蔻的手指拂过我肩头,那手指凉凉的,带着一丝陌生的触感,袖中暗袋微鼓。
我假装踉跄碰翻香炉,火星溅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溅在她绣着百子千孙的裙裾上,顿时燎出一串焦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布料的刺鼻气味。
"侧妃小心!"我抢过丫鬟手中的茶盏泼过去,趁机将藏在指甲里的药粉弹进香灰。
林侧妃腕间翡翠镯撞在案几上,“砰”的一声,裂痕正好露出内壁刻着的"慈"字——那是已故老侯爷夫人的闺名。
满堂哗然中,我举起从妆奁暗格找到的香囊。
金线绣的如意纹里缠着几根孔雀石细丝,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这浸过孔雀石的香囊,侧妃说是从护国寺求来的?"
林侧妃脸色煞白如纸时,我听见梅枝轻响,那声响细微而清脆,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
抬头望见月洞门外玄色衣袂拂过,残留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那味道刺鼻而熟悉,与那夜宫轿里的血腥气如出一辙。
假山石后闪过半片冰裂纹玉佩,正是陶轩日日悬在剑穗上的那块,玉佩的纹理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墙角白梅突然簌簌落下一片花瓣,那花瓣如同雪花般轻盈飘落,正飘进我尚未合拢的妆奁。
铜镜映出窗外飞檐上未化的薄霜,那薄霜晶莹剔透,恍惚像是谁用剑尖划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