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到发昏的人,是会彻底丧失理智的。
她收了刀,警告道:“莫再胡来,天黑之前,保证让你们吃上饭,若我回来发现她不见了,我便将你,千刀万剐!”
众人闻言,眼底闪过喜色,但看到说这话的是个女娘,那刚燃起的希望,很快消弭。
碍于她手上有刀,他们自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她行至城门口,从怀中掏出一个像令牌一样的东西递给守城的士兵,“让你们饶州刺史给我滚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紧闭城门,是什么意思?!”
士卒看着她手里金灿灿的令牌,几番确认之后腿一软,忙道:“请贵人息怒,小的这就去,这就是……”
一边说,一边屁滚尿流地离开。
众人见此情形,脸上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能让这小卒这般害怕的人,来头定不简单。
但,他们真的不会官官相护吗?
届时,他们这条贱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卒一路小跑到刺史府,“孙刺史,不好了,上头来人了!”
刺史府中,歌舞升平,丝竹声不绝于耳,舞姬舞姿曼妙,腰肢扭得格外卖力。
都知道孙刺史格外好色,一旦被孙刺史看上,她们便可脱了奴籍,一跃成为这刺史府的半个主子。
孙刺史闻言,眉头略微蹙了蹙,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谁来了?若是宣王,那便是老规矩。”
朝廷的文书早已下来,然而他贪图享乐,压根就没有打开过。
所以自然不知道,来人是谢晗而不是谢柏,开仓放粮一事,便是看到了,他也会装作没看到。
“不是,不是宣王!是昭宁公主,来的人是昭宁公主!”小卒大声道。
孙刺史不可置信地坐直了身子,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来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