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离开的时候说是要寻求记忆,这么些日子过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来。如果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他会不会真的就是幽王,何安音的表哥。

    作为苏楼的主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幽王。也不知他还会不会认得自己,如果有朝一日真有缘再见,也不知会是何等光景。

    何安音见文芜回应不上来倒是有些吃惊了,其实她心里是没底的。表哥是何等英武之人,怎会为了她这等小女儿之间的斗争而出手。说不定还会跟爹一样,罚她跪祠堂甚至更严重。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文芜退怯,她又怎能就此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当即又是冷嘲:“我看你也就是仗着表哥心善可怜你,才有了那次侥幸。若不是有他撑腰,你也就是个无知懦弱,只会佯装可怜惹人心疼的贱妇!”

    宁峰在一侧已是感觉被冒犯了,眸光横视,略微阴沉。

    “何大小姐,你说话放尊重些。就算是猪狗之辈,难道就容得你这般肆无忌惮的羞辱!”他将折扇收起,音调也是高了些。

    何安音冷哼一声:“看吧,我就说这个贱妇就会卖弄可怜,惹人心疼。这才说了几句话,宁少爷就忍不住要为她说话了。我还真是惹不起啊,还是早躲为妙,省得在这里坏了宁少爷怜香惜玉的事。”

    宁峰脸色骤变,感觉被人在脸上抹了一把泥土。

    “宁少爷莫要与之置气,飞鹰不会因为野鸡的乱吠而惊扰。”文芜见宁家少爷动怒,连忙也是上前劝阻。

    如果这两人在她家宅子前打起来,那她又是解释不清。这动起手来,何安音定不是对手,但她是女子,哭诉起来便是弱势一方,对宁家少爷绝对不利。

    对这好心相助的公子,文芜又怎能看他在何安音手里吃了亏。

    “何大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靠卖弄可怜,难道在你看来,我就真的可怜吗?”文芜反问了一句。

    “这宅子是我的,与儿子衣食无忧。街坊邻居时常到我这里串门谈天,彼此也都互帮互助。我没被人罚跪过祠堂,也没被人逼着磕头道歉,难道这在何大小姐眼里便是可怜?”

    何安音脸色通红,气得双腿发抖。

    之前的丑事被揭出来,当日的羞辱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股怨气冲上头顶,激得她是连连跺脚,气息紊乱而短促。

    “若不是你生得这狐媚子脸,谁会可怜你同情你!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才没家教,也就是没人罚你管教你,才叫你这般蛮横无理!”何安音急得什么过分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有种就永远不要去苏楼!看看远离了庇护,没了男人来护着你,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文芜冷笑一声:“我若是没教养,手里的这把扫帚就已经扫在何大小姐你的头上了。既然你说我/靠这个靠那个,那今日不如我就靠一下自己。”

    她丢了扫帚,走到门前距离十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