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下毒害他的人,定是非富即贵,极有可能还是皇宫里的皇亲贵胄。
只是这么多年,沉时桢没有发现一个敢与他正面交锋的皇亲国戚,也没有发现任何皇子妃嫔敢对他暗中使心机。
雪妃常年居住后宫,她跟那州府狗官不会有勾结。那些人贪取的钱财,怎么也不可能送到她的手里。再者有母后盯梢,她若敢跟朝廷官员勾结,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
“京中权贵不少,能查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了。”白穹摊开折扇轻轻晃动着,已是无奈笑了。
幽王沉时桢,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也是本朝最英明睿智的亲王殿下。朝中武官见了他都会忍不住双腿发颤,文官见了也都是低头颔首,大气不敢出。
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对这位百官忌惮的幽王下迷/药,白穹就是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眼下有一个人值得细查。”沉时桢目色冷峻。
白穹心中一动,忽而也是感觉到他想说的人是谁。
“殿下可是还惦记着今早发生的事?”他虽出宫得晚,但也听说了文芜遇到聂蔺洲的事。
当时聂蔺洲在轿子里并未现身,那几个流/氓混混也都是京都里经常厮混,坐惯了大牢的。就是抓住他们,也不可能从他们嘴里套问出有关聂蔺洲的事。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沉时桢低声道,“为何聂蔺洲这小人要针对文芜。”
雪妃身为苏家人,文芜抢了他们鸿厨的位置,她记恨在心屡次陷害也就算了。聂蔺洲跟她本是毫无交集,但在某日却无缘无故劫走了在街上的阿竹。
“那天阿竹说,聂蔺洲待他很好,一直说他是文芜的朋友。但是之后就开始问他的生父是谁,家住何处。”
白穹晃动着的折扇恍然停了。
“当朝国师,询问一个小子的生父是谁?”他喃喃念叨,这说出来都怪异无比。
沉时桢眸底深沉:“他这么问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文芜不见夫婿,街坊邻居也曾怀疑过。但她只说一句夫君早丧,所有的一切就都打发过去了。”
寡妇独自携子的事,世间也不少见。聂蔺洲不是开善堂的,他不会同情拖家带口的女人,如此关注定是另有目的。
“殿下,你别怪在下多嘴。阿竹与你,眉宇之间确实有七分相似。”白穹在第一眼看到阿竹的时候也是有些恍然。
如果真有人告诉他,这两人是父子,他绝对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