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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谢蓁一早起来就就听说谢元去外地公干,还是连夜走的,不禁蹙了眉头,可随即一想马上就是祖母过寿,书上有提谢老夫人风光做寿,谢元亲自主持,想必那之前一定会赶回的。
寿宴是府里谢陈氏等在张罗的,这几日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诸多事顾不上的就分配给了大房的几个姨娘一道出力。
谢蓁起了后就去阮姨娘那瞧名单,见没有宋显珩的名字略是松了口气,生怕祖母心血来潮给整出尴尬的。然看着那写的满当当的名单时蓦地瞧见几个熟悉的名字,眯了眯眼。然而,还没待一会儿就听宫里来人传话,召她入宫。
宫里的马车就候在府门口,谢蓁叫玉瓒先使了银子将小太监那知道的一五一十套问了出来。得知是万贵妃传召后,她又咬了咬牙,在脸上扑了几层白粉后硬着头皮去了。
椒房殿内熏香冉冉,万贵妃倚着软榻闭目小憩,等婉秋领着谢蓁到了她跟前才睁开了眼,蓦然扬起笑,一瞬芳华难掩。
“臣女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免礼。”万贵妃噙着和煦笑意,把人招到了自个面前,“怎的脸色这般差的?本宫听说你这阵子茶饭不思?”说着还一边亲昵的伸手捏向谢蓁的脸颊,却在沾了一手的粉后倏地陷入静寂。
“……”
谢蓁也没想到万贵妃会直接上手,心说自个一日三餐带夜宵的,哪里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然心底还是因她的话起了惊涛骇浪,暗忖这位贵妃消息真是灵通,虽说得隐晦,可这女儿家茶饭不思还不就是那档子事么!
万贵妃捏了捏那块软乎乎的脸颊肉,觉得传言不尽事实。这么捏下还有点上瘾了。
谢蓁:“……”
不知为何,她看着面前女子笑的模样,总是联想到她让人把自己拖下去一丈红,就跟小时候上着课总是担心天花板上的风扇掉下来一样惶恐。
万贵妃似是有所察觉,“蓁蓁怎么像是怕本宫一样?”一双细长妩媚眉眼弯弯,带着愉悦的弧度。
再怎么说这位在后宫摸爬滚打数年,段数绝非能比,谢蓁晓得不好糊弄,若不说出个所以然的还怕惹了怀疑,干脆出了险招。谢蓁瞄了她的容颜一眼,又是一眼,像是想启唇问些什么却又怕唐突的样子,最终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那张艳丽逼人的脸上,眼神复杂。
先前抹着浓妆时尚不觉得,可这会光滑瓷砖上倒映出的人儿和软榻上坐着的这般相对,若说没点疑惑也说不过,而恰是怀着那样的心思才好解释自己这番小心的态度。
万贵妃凝着这张隐隐有她影子的面孔,不禁沉黯下了眸子,收回手用帕子拭了拭指尖,不经心地转了话题,“这粉儿用着伤面,本宫这儿有玉面膏,你拿去用。”
“……多谢贵妃。”谢蓁平白得了赏赐,小心收了那只白瓷绘缠枝青莲罐子。
正是这时候,婉秋从外头进来,见着谢蓁给她行过礼后,朝万贵妃禀报道,“事情弄清楚了,是给冷宫送食的宫女勾引那苗医,结果夜里俩人在假山那私会时被人撞见,惊慌之下,苗医慌不择路落水,磕着池子边缘才导致昏迷不醒,苗医脸上的口脂和挂在衣裳上的耳坠已经证实是安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