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况青梧多么不得谷太后母女的心,但眼下还必须笼络维护好他。
谷太后将杂念压下,冷着脸道:“他们母子两个好得很!你一个皇后老去听谣言做什么?没得丢尽了天家的脸!”
她不想跟江皇后继续扯皮了,所以直接说正事,“这次你侄子公然殴打况青梧,还杀了他当时带出去的所有随从,凭你怎么给他说话,也非罚不可!”
“那况青梧更该罚了!”江皇后冷笑,“他又不是今儿才进京,难为这两天都没撞见过人?怎么遇见这个没出是非,遇见那个没出是非?一准是觊觎宁颐郡主美貌,又欺负她没父王母妃庇护,心生不轨,这才撞到十九手里……说起来这父子两个真是狼心狗肺,阮老将军当年对况时寒跟亲生儿子一样,这么多年来阮家败落得不成样子,他竟是年节连句问候也没有!媳妇觉得这父子两个根本就不配为人,不如把他们都……”
谷太后冷笑着道:“你当你在说书呢?!”
江皇后道:“是,但这话头不是母后这边起出来的吗?媳妇的小侄子从来都不是会主动惹是生非的人,您不知道?”
“常平你先下去吧。”谷太后看了眼孙女,道。
常平公主是巴不得离江皇后这凶悍的母后远点,闻言立刻应了一声,告退下殿。她走之后,谷太后又打发了宫人,江皇后见状知道戏肉来了,也把随自己入殿的宫人遣出门——皇后算得上.将门虎女,骑射不逊男子,可不怕跟谷太后独处会吃亏。
清了场后只剩婆媳两个,谷太后干脆利落的道:“这事不罚你侄子那不可能,况时寒父子不要面子,镇西军也丢不起这个脸!”
江皇后冷笑着道:“镇北军难道丢得起脸?有本事让镇西军到京里来跟江家要人好了!”
谷太后也不理她这挑衅的话,道:“你胡搅蛮缠也没用,这事让满朝文武来评论,江家也占不了理!信不信薛畅在这里,一准也是说该罚?!”
听她提到薛畅,江皇后皱了下眉,复道:“那就把况时寒父子欠阮老将军的那些一起揭发出来,让满朝文武好好评一评理吧!”
“闻说你把自家侄女许给了齐王。”谷太后冷笑,“怎么储君还没定,却又想把手伸向镇西军?真当这朝廷由你做主了不成?”
“媳妇做不得主,母后也不是说了就一定能算。”江皇后也冷笑,“您该知道十九是媳妇最疼的侄子,比燕王、周王不知道胜过多少!媳妇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受委屈的!”
谷太后冷冰冰的道:“噢?你这么疼他?不过秦国公也会一样吗?”
江皇后不禁语塞——自己的亲爹她当然知道,秦国公虽然有“国之干城”的名头,又是行伍出身,一刀一枪拼下江家的根基,但为人却并不刚愎傲慢,这次的事情,既然江崖霜没吃亏,秦国公绝对不会在乎假惺惺的去找况青梧赔个罪、送点东西。
就是朝廷这边处罚下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秦国公也不会在乎。
尤其这个要受罚的还是江崖霜——四房的嫡长子江崖丹显然已经被宠废了,压根承担不起挑起四房的重任,秦国公亲自给次子栽培嫡幼子江崖霜,为的就是让他做四房往后的顶梁柱,而不是要把他养成朵娇花——偏偏现在江家如日中天,江崖霜虽然被严加调教,却从来没受过什么大的挫折委屈。
没准秦国公还巴不得小孙子有这么次打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