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的意思是?”秋曳澜忙问。
江崖霜却不置可否,只微笑道:“郡主自己做主就好。”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下雪了,我该回府了。”
“耽搁小将军了,小将军请慢走。”秋曳澜送他到门前,看着他上马而去,转过身来,脸色就是一沉,吩咐道,“何掌柜,你留下来收拾这里——去把后面给外祖父的药,踩坏的也无所谓,拿些来!其他人,一会随我去西河王府!”苏合惊讶道:“郡主,咱们东西还在将军府没收拾呢!为什么就要回王府了?”
“谁说我是回去?”秋曳澜冷冷的道,“我是去问问我那好伯父好伯母,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到了连外祖父救命的药都要下手!难为他们恨祖母恨到了连我外祖父都迁怒上了吗?!”
“啊!”苏合惊呼一声,“王爷他们?!”
“郡主,这些都是给老将军预备的。”说话的功夫,何子复已经抱着几个被踩满脚印、快四分五裂的药匣过来,“里面的药很多都没有了!”他声音一低,“但暗格没人发现,小的找了几株最不值钱的,踩烂了放了进去!”
秋曳澜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放心,会有人给咱们换成最好的!”
“小的愧对公子、郡主。”何子复低着头,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怨毒,“但‘仁庆堂’数十年声誉,皆是小的父子两代兢兢业业攒下……小的但望,恶有恶报!”
……秋曳澜主仆登车去远后,街角才转出一驾油壁小车,不起眼的暗色车帘被丫鬟小心翼翼的挑起一角。车帘后,绾着百合髻,华服严妆打扮鲜亮、美如牡丹初绽的花深深,却在咬牙切齿:“不要脸的贱人!阮郎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跟江家的十九公子勾勾搭搭……”
丫鬟劝道:“宁颐郡主是有婚约的……”
“邓易厌女好男的名声京里谁不知道?”花深深冷笑,“我看秋曳澜她就是想利用阮郎来摆脱这门婚事!否则怎么过年都不回西河王府反而赖在将军府!?本来阮郎跟我好好儿的,这次为什么转去帮蓬莱月那个装模作样的小贱.人、竟不帮我?!肯定是秋曳澜嫉妒我跟阮郎好,在阮郎跟前说了我坏话!”
“本来还以为阮郎会过来,特意打扮了在这里等……但撞破秋曳澜背着阮郎勾搭江十九也不算白跑一趟了!”花深深咬了咬嘴唇,“先回去,我想想怎么收拾她——敢跟本姑娘抢男人!!!”
就因为送江崖霜出门,便莫名其妙多了个恶意满满的“情敌”——秋曳澜此刻还不知道这件事,当然也不会去关心什么花深深花浅浅。
她正在马车里给苏合、春染等人解释此行的原因:“今天周王插手‘仁庆堂’的事情,江小将军出面是个例外,以后没准就不会管了。”
苏合、春染等人都紧张道:“那怎么办?!”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西河王府!”秋曳澜脸色郑重,“江小将军不肯一直管这件事,是因为这是表哥的私事!跟江家关系不大!想让他继续管下去,那就得让这事跟江家沾上边!”
苏合茫然,春染、夏染到底要大两岁,跟着阮清岩从遥远南方来京城,一路上也见识了不少,此刻心念一转,春染试探的问:“郡主是说,现在咱们去西河王府,就能把事情跟江家沾边?”
“不错!”秋曳澜冷笑着道,“‘仁庆堂’被污蔑、被砸了招牌跟铺子,连外祖父的药都被弄成这个样子——”
她指了下丫鬟们小心翼翼拿着才不会掉碎片下去的匣子,“周王刚才已经否认是他砸的,他当然也不会承认是他指使了那家人去闹事……但那家人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找上‘仁庆堂’吧?当然得有原因!这原因就是秋孟敏在迁怒阮家!指使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