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待众人退去,魏忠贤垂着头,拱着腰。
如同一只跪伏着的老犬,小心翼翼地站在陆渊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察觉到了。
方才还抱着美人、剥着荔枝的陛下,如今气息陡然一变。
周身那股子懒散惬意消散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冷。
魏忠贤腰更弯了几分,额上隐隐沁出细汗。
“陛下,奴婢在。”
他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嗡嗡,生怕一个不慎惹怒了陛下。
陆渊目光幽幽地落在他身上,片刻后,缓缓道,
“你跟着朕多久了?”
魏忠贤连忙答道,
“回陛下,奴婢自陛下登基起,便在陛下身边伺候,已有三年有余。”
“如今,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
“四年啊……”
陆渊若有所思地轻叹,指尖缓缓在椅柄上敲打,声音仿佛从鼻腔里飘出,带着些许慵懒和戏谑,
“这四年,朕也没少折腾你吧?”
魏忠贤脑袋点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