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难过吗?”沈商年捏着酒杯,里面冰块没化,凉意透过玻璃杯,落在了他手指上。
“难过……偶尔会有的。”靳言笑笑,“但是这很正常啊,朋友都是阶段性的,有相聚便会有分离。”
朋友都是阶段性的。
沈商年喝完了剩下的半杯酒,又重新倒了一杯:“有道理。”
周围人来人往,酒精和斑驳的灯光刺激着人,群魔乱舞,
而此时的二院,仍旧安静。
病房区只有轻微的交谈声和脚步声。
陈之倦关上电脑准备走,刚进换衣室。
唐文穿着白大褂,匆匆走了过来,他神色焦急,看着陈之倦,“你怎么删我微信?”
陈之倦:“想删就删,还需要给一个理由吗?”
唐文胸口上下起伏着,“因为沈商年吗?他找你吵架了?”
陈之倦懒懒看着他。
唐文见他不说话,语气加重:“陈之倦,我们认识三年了,不是三个月。”
“我和他认识二十七年了。”陈之倦觉得好笑,“所以你这三年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我和你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和同事关系。”
“连朋友都算不上。”陈之倦歪了一下头,奇怪地看着他,“到底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脾气很好,随意插手我的事情呢?”
唐文沉默不语,他唇瓣轻微颤抖着,不可思议地看着陈之倦。
“你……你为了他,竟然这么对我?”
“没有下一次了。”陈之倦伸手扯了一下唐文胸口处挂着的胸牌,“好好珍惜你这个牌子。”
男人目光淡漠,神色疏离,高高在上,语气温和,却字字珠玑,插得人心脏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