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安从西华门离开,转道去了城中一间商铺前。
此刻春兰已经带着人在米铺前闹开了,周围聚了一堆人,春兰站在当中,千金阁的小厮们已经把铺子给占据,春兰身侧站着脾气火爆的安宁,安宁道:“你们欺负人家姑娘年幼,吃人家绝户,你们要不要脸?这铺子本就是人家父母的,凭什么落在你的手里?”
再次对上这些恶毒的亲戚,春兰气红了脸,想起母亲不治而亡的模样,春兰逼着自己不落下泪来,姑娘说的对,那些宅子,铺子本就是她家的,凭什么要给这些人?
对上这些无赖的叔伯兄弟们,春兰牙齿都打着颤:“那是我父亲的铺子,是我父亲一点一点挣下的家业,你们趁我父亲去世后强占我家铺子,我阿娘生病后你们更是连铺子所挣银两全部吞入囊中,逼得我母亲没钱医治活活病死,如今你们还要颠倒黑白不成?”
春兰大伯站了出来:“阿兰你不能这样讲话,当初你母亲一介妇人不善经营,你大伯我也是可怜你们才替你经营铺子的,当初你这铺子亏损,我们不知添了多少钱进去才让这铺子起死回生,你现下得势了就想要回铺子,做人哪有你这样的?”
翠微撩起车帘一角,问江锦安:“姑娘可要现在下去给春兰撑腰?”
江锦安摇摇头,“等官府人到了再说。”
春兰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那铺子本就是她家的,若是要回自是名正言顺,只是春兰是个女子,世人多偏心男子,春兰便落了下风。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若是她出面,凭着县主的身份,此事便可迎刃而解了。
一盏茶后,官府的人也到了。
官府的人一到春兰大伯一家便迎了上去:“官爷您瞧瞧,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她不分青红皂白强占了我的铺子,要将我们从这里赶出去啊!”
“这本就是我家的铺子!”春兰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那官差托着下巴,似是在思量。
春兰大伯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当初为了救你母亲卖身为奴,如今怎么带着一伙子人回来了,该不是干了什么不正经的营生吧!”
周遭顿时一阵唏嘘。
“瞧着这姑娘穿的光鲜亮丽,原来做了不干净的营生挣得银子,这好歹是一家子亲戚,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非闹得这么难看!”
“是啊,都是亲戚,非弄的对簿公堂的。”
“也就是女儿家眼界短,不知道轻重,她一家都死绝了还不仰仗着亲戚叔伯些,非闹什么要回铺子,要回来了她便能经营好了,一个黄毛丫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