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从听闻宫中下旨要江娇入宫那日,便觉得江娇应当不是她心目中那般柔弱。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有自保之力。
江淮不是个话多的,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到江锦安对自己的疏离,这种疏离叫江淮觉得没由来的心慌,每每江锦安站在自己面前,可江淮却觉得她远在天涯之边。
无法触及,无法走近。
江淮袖口里的手,微微收紧。
江娇眉眼低垂,江淮的反应是她不曾预料的。
所以江淮还是对她起了疑心吗?
江老太太的呵斥把江淮思绪拉回:“娇儿为何不通画技,你母亲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你外祖父一家更是书香世家,世代簪缨,你以为江锦安的画技为何如此之高超,不都是你母亲教导有方?”
“淮儿,你仔细想想,若是当年那歌姬不曾将娇娇掉包,娇娇又怎会吃尽苦头,又怎会不通书墨?”
江老太太说的话句句扎在江娇心上,若是她不曾被掉包,自小便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嫡女,风光无限,又何至于受那么多年的苦?
“祖母莫要因为我斥责哥哥。”江娇挡在江淮身前,她苦笑道:“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木已成舟,哥哥的话说的很对,若是能得大师指点,对我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
江娇的话令江老太太一阵心疼,江淮眉眼松动了些,心中涌出一丝愧疚。
“我定为妹妹请名师指点。”江淮起身,眼中心疼做不得假。
江淮离开雪松堂时,江娇出去相送。
待江淮远去后,眉眼淡淡笑意如云烟般立刻消散。
轻红帮江娇把披风拢好,轻声道:“瞧大公子的意思,倒是像站在二姑娘那头呢。”
轻红是柳嬷嬷的女儿,也是江娇心腹。
江娇轻轻合上眼,感受着穿堂风拂过面颊带来的凛冽寒意。
良久,她睁开眸子,嗓音极淡:“天不遂人愿,自有人力能及,大哥哥不帮我,还有二哥哥三哥哥同父亲和祖母,我又不是离了江淮不行。咱们去寻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