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被浔阳长公主瞧上,江锦安早知道今日免不了一顿斥责,用过晚膳后江锦安便在屋内作画,不过一刻钟,青斋便带着人来了清梨院。
“二姑娘,长公子请您去一趟。”青斋面露不忍,但他是江淮身边的人,自然是唯江淮之命是从。
江锦安早有预料,也不愿为难青斋,索性放下湖笔,跟随青斋到了青竹斋外。
青斋道:“长公子请姑娘进去。”
江锦安点头,略微迟疑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内室之中,江淮正坐在紫檀书案前,见江锦安进来,他放下手中湖笔,缓缓抬头。
屋内烛灯摇曳,银缸里灯油低落激起一圈涟漪。
再次踏入青竹斋,说不慌是假的。
江锦安满心防备,江淮眯了眯眼,绕过书案走到江锦安面前,他转动着指节上那枚白玉扳指,只静静的望着江锦安却并未开口。
他最擅长用沉默击垮旁人的防线,从前在刑部审讯时这是江淮常用的手段。
他猛地反应过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待江锦安竟然如对待刑部那些犯人一般无二。
江淮心底一惊,他动了动身子,再抬眸时眉眼戾气舒缓了些,他问江锦安:“今日之事可是你的手笔?”
果真是为伴读一事而来,江锦安定定的望着江淮,眼神漠然。
江淮冷哼一声,朝江锦安走近:“为了一个伴读之位下此毒手,害的无辜之人受伤,英国公府的赵家姑娘身子本来就弱,你可曾想过若是太医医治不及时,可会连累无辜之人丧命?”
江锦安张口,说出了那句不知前世曾对着江淮说过多少次的辩驳之语:“不是我做的。”
她眼眶发酸,前世对江淮的恐惧令她本能的胆怯,江锦安咬着牙逼自己直视江淮,她觉不容许自己在江淮面前再次露怯。
两人对望着彼此,谁都不肯示弱。
江淮看着眼前倔犟的江锦安,忽然松了一口气,那日果然是她想出来恶心自己的招数,连他都险些被骗了过去。
江淮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