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心发作,伸手想把女儿的大拇指拉出来,萧太太忙制止他:“别吵她,让她吃,小婴儿都这样的,小时候不满足她的手口欲,长大后还会咬手指,到时候手就不漂亮了。”
萧靖川闻言,赶紧停了手,却又有点担心:“她这样一直吮吸手指,会不会弄破皮了疼?”
“放心吧,小婴儿都是这样,你生下来也这样子。”
萧太太乐呵呵的笑着说,又叮嘱萧靖川:“你也过来伺候伺候你媳妇,她刚生产完,虚弱的很,身上会一直出虚汗,你记得给她擦汗,排气前不能进食喝水,记得用棉签给她湿润嘴唇,还有,产妇都会排恶露,你要时不时看看,帮她换产褥垫,别嫌腌臜,菀菀给你生了女儿,这生孩子可是鬼门关前打转的事儿……”
“我知道的。”
萧靖川倒是听话,就在床边坐下来,专心照顾许菀。
虽然他有些笨拙,但萧太太看他这般细致耐心,也就不再挑剔他,专心照顾小孙女。
许菀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也许是因为生产后太虚弱,伤口又疼,没力气和孩子亲近,所以这时候对于孩子的存在,还没有那样的连心。
更何况,她百分百的信赖萧太太,信赖萧家的长辈,所以并不担心孩子会受委屈。
当然,这时候正备受煎熬的她,也无暇去在意萧靖川的照顾和触碰。
第二天的时候,护士要过来按压子宫帮助排恶露,许菀第一次生产没有经验,萧太太也不是剖腹产,她虽然听人说过会很疼,也提前给自己和萧靖川打了预防针,但护士长按下去那一瞬,许菀疼的惨叫出声,条件反射的差点从床上弹起身子,五官都几乎扭曲错位了,萧太太还是忍不住哭了。
萧靖川什么风浪没见过,但听着许菀惨叫,又见护士长掀开被褥查看恶露,那一大滩触目的血红,他忙移开视线,只觉得双腿发软,束手无措呆呆站在一边,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护士这边刚走,萧靖川忽然转身冲出去要去找医生,为什么要按产妇的肚子,许菀刚剖腹产第二天,肚子上那么长一条刀口呢,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萧太太忙拽住他:“都是这样的,要把恶露排干净,才对产妇好……”
“没别的办法吗?”
萧靖川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许菀,她头发都湿透了,躺在那里闭着眼,眼泪却还在不停的流,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他双手不由得攥紧,心脏却像刀割一样的疼。
萧太太摇了摇头:“快去给菀菀换换衣服吧,她身上都湿透了……”
萧靖川眼圈有点发红,他转身走到床边,先给许菀擦了脸上额上的汗,才小心的帮她换了柔软舒服的干净睡衣。